打圓場,“先去機場吧。”
宋半煙知道紀寶人不壞,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些事都挺無關緊要的,幹脆脫了鞋枕在白薰華腿上補覺。
當天中午抵達阿壩紅原機場,丘布接上她們直接上了高速。開了近兩個小時,還在群上之間兜兜轉轉。宋半煙望著遠處的雪山,揉揉眼睛問:“還有多久能到?”
“就在前麵。”
的確就在前麵,繞過一座山,終於看見了景區大門,貓娃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丘布把車停在外麵,一行人坐上觀光車進了景區住宿區。莫家的小樓也建在裏麵,依山背水甚是清幽。
白薰華和紀寶跟著貓娃子上了樓,宋半煙和丘布坐在樓下客廳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怎麼沒送醫院?”宋半煙喝了一口酥油茶,臉都皺成了褶子餅,趕緊剝了個柑橘。
丘布捏了一塊奶渣,邊嚼邊說:“送上車莫爺剛巧醒過來,鬧著不去,我就又把他背回來了。”
宋半煙應和的點點頭:“生死有命,老人家想得清楚。紀寶和薰華能回來看看,他應該就很高興了。”
丘布突然抬起頭,盯著宋半煙說道:“是莫爺一定要紀寶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人的夢想,是不會終結的!——《海賊王》
所謂正確,就是即使做錯也不後悔。——《fate/stay night》
☆、防盜
門扉輕輕推開, 貓娃子小心翼翼的探進去半個身子, 朝著守在床邊的母親使了個詢問的眼色。他母親摸了摸眼淚, 俯身說:“人來了。”
紀寶深呼一口氣, 慢慢走了進去。屋裏很幹淨,但有股老年人身上那種特有的苦辛味, 像是過往歲月的艱難都融成一縷輕煙。
氧氣麵罩下那張枯槁的臉,如同朔風中枝頭顫栗的黃葉, 隨時都會卷入狂風, 飄向天際。而寬厚被褥更顯得這具年邁的身軀是如此瘦削, 仿佛羽絨被下隻剩一具骷髏。
那個將自己扛著肩頭的男人,真的老了。
紀寶眼眶一紅, 抬手捂住嘴。
床上的老人似乎感應到什麼, 掀開沉重的眼皮。他渾濁的眼睛慢慢聚焦,眼前模糊的人影終於變成他牽腸掛肚的女孩。
......長大了。
記憶中還是紮著羊角辮的模樣,如今已經亭亭玉立。
白薰華心中一歎, 撫著紀寶的肩膀,對床上的老者輕聲問候:“莫叔叔, 我和紀寶來看你了。”
說著她輕輕推了推紀寶, 紀寶吸吸鼻子, 走到床邊哽咽的喚了一聲:“...我回來了。”
莫老爺子喉嚨一聳發出嗚咽的聲音,貓娃子心領神會,疾步上前替父親取下麵具。
旁邊一直默默無聲的中年婦女突然怒道:“你幹什麼!”
貓娃子無奈的喊道:“媽。”
床上的老者卻渾然無視母子兩人,顫顫巍巍的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小...寶兒...”
婦人看看床上的丈夫,摸了摸眼淚, 瞪了紀寶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貓娃子滿臉無奈,朝紀寶點了點頭:“姐,你陪我爸說會話,我去看看我媽。”
紀寶低著頭一直沒吱聲,白薰華隻好替她回答:“嗯,你快去吧,照顧好你媽媽。長輩其實也很脆弱,但你哄哄她就會很開心。”
白薰華說話總是這麼平穩從容,讓人信服,讓人覺得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聽她的不會錯。貓娃子重重點點頭,趕緊出門去安撫母親。
少了兩個人,屋裏空蕩許多。白薰華心裏非常明白,對於床上的老者來說,自己其實也是多餘的人。就像年少時候的那些照拂,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是紀寶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