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瞪大眼，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按理說，她應該說些什麼，至少先掙脫慕瀾的桎梏。
可對上慕瀾那雙柳葉眼，程愫半張著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便是此時，樓上有人下來了。
慕瀾側目看去時，程秀禾剛好出現在她視野裏。
中年美婦，穿月牙色旗袍，手裏拿著文件袋，挽著顏色相宜的包，正順著台階徐徐而下。
慕瀾鬆開了程愫，往旁邊退了半步。
她也不解釋。
讓慕瀾訝異的是，程秀禾不但沒問，還笑著跟她打招呼，“瀾瀾回來了，阿彥沒跟你一道回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慕瀾對上程秀禾那張和藹可親的笑顏，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隨口應道，“他忙。”
程秀禾點點頭，沒多問。
轉眸看向驚魂未定的程愫時，她聲音沉了一些，“下樓去，跟你大姐道歉。”
“媽？”程愫皺眉，看不明白程秀禾到底圖什麼。
打她們母女倆進慕家的大門起，程秀禾待慕焉比她這個親生女兒要好十倍！
起初程愫還以為她母親隻是做個樣子給慕海看。
可一年兩年過去了，她老人家始終維護慕焉。
到底為什麼？
“我才不要道歉！我又沒做錯事！”程愫咬唇，不滿的看了程秀禾一眼，直接越過她和慕瀾上樓了。
程秀禾張了張嘴，眼看程愫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秀眉輕蹙。
片刻後，她衝慕瀾微微頷首，“讓你見笑了。”
“愫愫這丫頭，被我寵壞了。”
“你放心，我定然會讓她好好跟焉兒道歉。”
她剛才急著去書房幫慕海拿東西，沒去管客廳裏的程愫和慕焉。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剛才慕瀾對程愫說的那些話，程秀禾全都聽見了。
既然是程愫欺負了慕焉，道歉也是理所當然的。
慕瀾聽了她的話，倒是有幾分訝異。
怎麼說呢？
就感覺她這個繼母，是非黑白倒還是分得清的。
如此，慕瀾倒也不好繼續計較什麼。
她微微頷首，沒再說什麼，越過程秀禾上樓。
洗完澡，慕瀾下樓吃了點東西，正準備回屋補眠，林晚一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跟慕瀾談投資的事情。
林晚一要跟她一起開影視公司，兩個人約了咖啡廳，詳談了一下午，終於定好了大致方案。
接下來的幾天，慕瀾很忙。
每天早出晚歸，連慕焉都很難見她一麵。
期間霍時彥上慕家來找過她，慕瀾都不在。
每每慕焉轉告她時，慕瀾也是一副死生不複相見的態度。
用慕瀾的話說，她和霍時彥總歸是要離婚的。
差的不過是霍時彥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罷了。
他若是想通了，把離婚協議書送到慕宅即可，沒有見麵的必要。
……
兩個月後，已是深秋季節。
秋雨過後桐城的氣溫突降，慕瀾早上出門時，不得不從衣櫃裏翻了一件輕薄的羽絨服出來穿。
她今天要去宋澄澄簽約的那家小說網站公司，把宋澄澄那本書的影視版權簽下來。
公司在半個月前已經開業了。
林晚一入了股，還幫慕瀾請了一位專業人才出任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