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衛區原住民來說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脫衣/舞俱樂部甚至沒有歇業整頓,當日就開門營業,歌照唱舞照跳。
背景音樂仍然是熱熱鬧鬧的弗拉明戈,環形舞台上舞娘們神采飛揚,一個個踩著鼓點搖曳生姿地走出來,舉手投足都能引發底下觀眾大聲喝彩。
與前方的歌舞升平不同,後麵燈光不及的部分仍然存在一塊禁區,如果李慰和楊悅在可能會認出來,正是他們偷襲那位中年胖子的作案現場。
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從舞台前款款走過,他穿著一件白襯衣,束在黑色的長褲裏,領口和袖口都扣得嚴嚴實實,及肩長發也紮了起來,臉上還戴了一副普普通通的眼鏡。他長得不能算英俊,但斯文秀雅,通身都帶著與脫衣/舞俱樂部格格不入的書卷氣,看起來就像個走錯地方的大學教授或者外科醫生。
他目不斜視地由舞台側旁經過,台上的脫依舞娘們卻同時眼前一亮,不約而同地朝他大拋媚眼,其中一位舞娘踩著十厘米高跟扭著圓臀晃到台沿,渾身細碎的金銀亮片在燈光底下活似美女蛇的蛇鱗,她果真像條蛇那樣丘陵起伏地趴下`身去,伸出細長的紅舌舔向他的臉。
那名年輕男子微微蹙眉,他尚未動作,舞台周圍卻有客人興奮地抓住了那名舞娘,一邊使勁把她往台下拖,一邊猴急地摸索她赤/裸的大腿和露出大半的胸房。
舞娘驚聲尖叫,其餘客人也如聞到腥味的食人魚那樣聚攏過來,舞娘很快被七手八腳地拽下了舞台,金銀亮片四處飛濺,她雪白的胴體在燈光下抹了一層曖昧的蜜色,一條軟綿綿的胳膊求救般高高抬起,在人群縫隙若隱若現。
年輕男子早就被人群擠到外圍,他目視前方,緩緩抬手抹了下臉頰,正是那脫衣/舞娘舌尖舔到的地方。
他抬起腳,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開。
黑暗與光明的分界處站了另一個人,是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大塊頭,剃著鋥亮的光頭,外套被手臂肌肉撐得鼓鼓囊囊,他臉色平和,遠處無意間望到他的人卻都急急忙忙移開眼光,生怕被他誤會是存心挑釁。
年輕男子走到光頭佬麵前,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年輕男子低語道:“進去再說。”
光頭佬點了點頭,橫過身像塊巨大的攔路石那樣擋在前麵,年輕男子繞到他背後,無人注目地消失在黑暗中。
…………
……
兩人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裏麵分堆打牌的雇傭兵們齊刷刷扔牌掏槍,歸祚明在槍口對準自己之前開口:“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眾人早就認出了他,掏槍也不過是個內部玩笑,當下紛紛收槍的收搶,撿牌的撿牌,動作利落熟練,竟沒有人對他的決定提出任何異議。
歸祚明背靠著牆皺眉沉思,光頭佬看了看同伴,轉回頭沉聲問他:“出什麼事了?”
“外麵有個女人舔我的臉,”歸祚明沒好氣地道,“要麼她以為我們占了暗火幫的地盤就是她的新老板;要麼,有人知道我的臉有問題,故意指使她來試探。”
雇傭兵們手裏忙著收拾,耳朵卻都豎起來偷聽他們的對話,這時接二連三地吹起口哨,一個小矮子傻嗬嗬地樂道:“頭兒你就是太悲觀,她也有可能真心看上你長得好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歸祚明離他不遠,隨手就在他腦袋頂上拍了一下,斥道:“傷剛好就忘了教訓,你吃漂亮女孩兒的虧還沒吃夠?”
小矮子被他拍得縮了縮,咂舌道:“李銘那小子居然能生出李慰那樣的閨女,不服不行,你說上哪兒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