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不加掩飾的聲音,“哎,我這是哪兒招惹那小叫花了,一直朝著我擺臉色?”
宋瑜一手搖著酒壺,嗤笑一聲,火光照亮了他俊美的臉,咬了一口不太符合他身份的幹餅子,皺眉道:“你看我做什麼,自己問他去。”
木屋的門被江餘輕輕掩上,卓承興壓低聲音湊到宋瑜邊上問道:“你不會如此饑不擇食,看那小叫花長的好才騙回來的吧?”
因著宋瑜的斷袖之癖斷的光明正大,斷的理直氣壯,斷的他老子都不敢硬給他賜個婚,家裏養了一群優伶戲子,整個府中找出個母的都難,鬧得全上京就沒有一個不曉得的,這也怪不得卓承興看到一個長的好的男子便會這麼想。
宋瑜眼皮一抬,看了眼卓承興那張傻臉,實在懶得搭理他。
不過那條小魚長的好嗎?
宋瑜倒是沒仔細打量過,隻記得當他反身回去尋他時,江餘看他的眼神,倒是漂亮的很。
沒了樹木的遮擋,十五的月光,就算是少了火把的照明,也能讓人看清周遭的事物。
江餘出了門便往木屋的一側走去,剛才進屋之前,他似乎看見木屋一側還有個小屋子。
他也確實沒有看錯,拿著火把小心推開側屋的門,入眼的便是碼的整齊的柴火,江餘不但在裏頭發現了精米還有鐵鍋之類的東西,油鹽醬醋更是一樣不缺,而精米這個東西可不是普通農戶能隨意舍得吃的。
更奇怪了!
連同那條下山的山道,這些個都像是剛剛修繕的樣子。
拿了幾塊木塊,江餘在門口的空地上又起了一堆火,拿了火把去林子裏砍了樹幹回來固定在一邊,將已經皺成鹹菜般的衣物拿去屋邊的水潭中清洗了一番,晾在火堆旁支好的樹幹上。
這木屋就如同新修繕的房子一般,生活上該有的都齊全了,卻少了那個住在這裏的人,當然,也沒衣服給江餘替換。
外頭的弄好了,江餘透過半開的木窗問道:“側屋的米可以用嗎?”
屋子裏兩人坐的極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聞言,宋瑜挑了眉朝窗口看去,江餘沒有拿火把,臉依舊隱在黑暗裏,宋瑜收回目光直接丟給他兩個字,“隨你。”
收到肯定的回複,江餘便轉身走開了。
宋瑜看著就是個教養很好的公子,什麼情況下他會在主人不在之時下說出“隨你”,想來在深山裏修出個這樣的屋子的人非他莫屬了。
而宋瑜看著也不像是會準備側屋那些個東西的人,怕是哪個人準備來孝敬他的吧。
看來這位瑜公子身份不簡單。
江餘先淘了米放進鐵鍋中,用木頭又架起一個三角架子,架起鐵鍋放在火堆上燒飯,接著撿了那條菜花蛇,在水塘邊撥皮洗淨切好醃製,雖然缺了些調味的材料,但是有酒有鹽,烤製的話也足夠了。
那條蛇足有一人多高,從頭到尾部算起來比江餘身高還要長一些,找了幾根適合的長木條將蛇肉串起,江餘小心地將木條架在火堆邊緣慢慢翻烤。
精米的香味夾雜的烤肉的香味,慢慢地從窗口飄進屋裏,鑽進有一口沒一口吃著幹餅子的兩人鼻子裏。
卓承興扔開幹餅起身湊到窗口往外瞧,誇讚道:“這小孩還挺能幹的啊!”
君子遠庖廚,不管宋瑜還卓承興,從小便沒有碰過這些個東西,所以就算知道側屋裏有米有鍋,他們寧願啃幹餅子,也從來不會想著去燒一鍋飯出來。
至於蛇肉,抱歉,他們不會!
連精米都有了,又怎麼會沒有碗盤。
江餘裝了一碗飯,裝好烤的油汪汪的蛇肉,端進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