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為何叫卓承興給他準備這些?
江餘手裏握著盒子上粘著“驚喧齋”字樣的青色胭脂盒,滿腦子混亂。
隻是,如此也好。
江餘目光一閃,若是讓人以為他是個女子,或許江家之人見了就算懷疑,也不會貿然前來問詢。
轉身進了屏風後麵,脫下一身男子衣衫,換上粉色的衣裙,打理好滿頭青絲,江餘沒有挽發髻,隻是用白色的發帶在腦後隨意綁了一個結,為了掩蓋眉見的孕痣,他沾了紅色的胭脂在眉間畫上簡單的花鈿。
那件衣衫並不算太合身,大約是買的成衣。
江餘起身看向銅鏡。
眉目盈盈,身姿楚楚,除了他眉中帶了些許少年的英氣,見了他的人該是絕對不會懷疑他女子的身份,隻是到底長相在那,或許,江餘看向被他棄之一旁的胭脂水粉...
不,那也太過了些。
隻是如此,江餘依舊不敢出門。
直至外頭傳來幾聲叩門聲。
“是誰?”
“小僧給施主送素齋。”
聞言,江餘將門開起一點縫隙,見外頭確實是個拿著食盒的小沙彌,這才鬆了口氣開了門。
小沙彌抬眼看江餘,原本微笑著表情在看清門中人的麵容之時,露出一絲訝異,甚至疑惑地轉頭看看來時的路,又看看江餘的臉。
江餘心中疑惑,接過小沙彌手中的食盒,問道:“小師父可是有什麼疑惑?”
小沙彌搖搖頭並不多說,不得背後妄議他人,這是主持□□時說的話。
“小師父,你們寺何時換的主持,臨濟主持可還在?”江餘想了想問道。
小沙彌奇怪地看了江餘一眼,說道:“大昭寺主持一直便是了塵師叔,並不曾換過。”
“是如此嗎?”
怎麼會呢,江餘驚訝又疑惑,半年前,他來大昭寺之時,主持還是臨濟和尚,方才宋瑜說了了塵主持,江餘便以為大昭寺換了主持。
雖是疑惑,隻是到底他的目的不在此,轉了話風說道:“那也許是我記錯了,小師父,我向問你個事兒。”
“施主請說。”
“今日貴寺法會,江府女眷可來了?”
“確實。”小沙彌看江餘的目光又變得奇怪。
“你可知他們何時走,可是要在寺裏住上幾日?”
待江餘問出這個問題後,他的目光更加奇怪了。
“這,小僧不知,隻是,女施主不就是與裴夫人一道來的,怎會不知裴夫人何時離開?”
“什麼?”
覺得江餘實在奇怪,小沙彌雙手合十施了一禮,便轉身匆匆走了。
什麼叫與裴夫人一道來的?
江餘不解,看著小沙彌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三...妹妹?”
帶著一絲猶豫的清朗男聲從江餘左側傳來。
大昭寺是大同府附近最大的寺廟,待客休息的廂房確實許多,但是,獨門獨院的院落卻不多,江餘此時所呆的便是普通待客的廂房。
廂房之間以拱門和長廊鏈接,方才那個小沙彌往右去了,江餘滿肚子疑惑,也未注意左邊有人過來。
一聽到聲音,江餘下意識便轉頭朝聲音傳來處看去。
說話的男子一身青色衣衫,長相清雅俊秀,江餘不認識,但是卻剛剛見過。
這不就是方才跟在裴氏身邊的青年!
江餘看向青年的目光非常的驚訝,這倒是讓裴澤覺得有些奇怪,隻是一時也不知哪裏奇怪。
隻是看他孤身一人,皺起了眉說道:“三妹妹,你為何跑到這處來了,今日法會人多眼雜,你一個女子出來也不帶個丫鬟,要是被人衝撞了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