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那便是江餘此時這般,硬生生毀了一張尚且能看的臉兒。
宋瑜翻身坐起來,“你這是要做什麼?”
穿上裙子還不消停,連女子妝容都畫上了,畫上了不說,還畫得如此之醜。
江餘麵不紅心不跳道:“我就想著,反正也穿上裙子了,卓大哥還買了胭脂水粉,不試試多浪費。”
“浪費!?”宋瑜訝異,“難不成,穿上一回,你還穿上癮了不曾!”
什麼叫反正,什麼叫做浪費!!
江餘相當的光棍道:“說不準還真是。”
待會便要下山了,今日既然是法會,大昭寺裏的夫人小姐哥兒必不會少,素著臉兒要是不小心碰上認識的人,到時他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
他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其他方法,先前他是不確定宋瑜是個什麼想法,怕用上些胭脂水粉弄巧成拙,但是方才看宋瑜對他的容忍度,似乎頗高,不管這容忍度從何而來,對於江餘來說總是好事。
想不出別的辦法,並且似乎在宋瑜麵前,承認對扮女子上癮這回事兒,他完全不覺著有什麼好羞恥的,剛好又給了江餘毀了這張臉的理由,一舉兩得,挺好的。
宋瑜麵無表情命令道:“洗了!”
江餘不太樂意,忍不住問道:“為何?”他可是試了好久才畫出這般不至於顯得故意畫的醜,又毀的剛剛好的妝容。
他敢肯定不會再有人認得出。
宋瑜將手裏的水一飲而盡,拿起擺在一旁的扇子抖開,遮住江餘那張臉兒,道:“看的我眼睛疼!”
江餘:“......”
宋瑜:“等會承興衣服便買來了。”
江餘掙紮道:“公子,我穿這身挺好的。”
這套衣裙莫不是被卓承興下了什麼迷[yào]吧?不然怎麼好好的一個少年,不過一會便變成這副樣子了!
宋瑜懶得跟他糾纏,隻是道:“去把臉洗了!”
江餘扒開擋在麵前得扇麵,不死心道:“公子,我能不換衣服嗎?”
宋瑜啪得一聲打開江餘得手:“隨你!!去洗臉。”
見宋瑜對於洗臉這麼堅持,江餘心裏念頭一轉,鍥而不舍地將他那張臉湊上去:“是不是不難看就可以,公子?”
平常的江餘確實是個老實孩子,隻是到了某些時候,他總是比較固執。
活了兩世,宋瑜也沒見醜的如此別致的妝容,特別那妝容底下卻是反差極大的美麗容顏時。
這禍害手段,也是絕了。
宋瑜忍無可忍地別開臉,“現在,立刻,馬上,去洗了!”
江餘還是很不情願地“哦”了一聲,隻是看宋瑜緊皺的眉,似乎有要發火的跡象,這才慢吞吞地去拿了木盆往外走去。
隻是開門出去之際,轉頭快速地說了句:“公子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說罷,提起裙擺立馬便跑了,門都來不及關,就怕宋瑜不肯。
醜了不行,他換個方式總可以吧,總也不能平頭正臉地出去的,其實帶個冪籬最穩妥,隻是他要拿什麼理由去說服宋瑜?
宋瑜看著大開的房門,再一次歎了口氣。
看來,孩子並不是想養就能養的好的。
這條魚兒,看著溫順,卻總能猝不及防地給他弄出些莫名其妙地意外來。
江餘頂著一張難以名狀的臉兒,端著木盆光明正大地去大昭寺後頭的水井邊上,一路上碰上的人,莫不是對著他的背影竊竊私語。
江餘先是不太好意思,被人看久了,好像也便無所謂了,反正,此時即便他姨娘來了,估摸也認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