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回桌麵上,與桌麵相碰,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這聲音簡直如同炸響在耳邊。
江餘一個激靈,改攔為趕,擺手讓侍女趕緊走,“回程,回程,讓船家回程。”
見侍女過去,才轉頭看著宋瑜說道:“小魚兒謝公子體恤。”
那副狗腿的樣子讓宋瑜忍不住搖了搖頭。
最終,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畫舫便回了碼頭。
江餘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隻是如今時辰尚早,倒是不知該去哪兒好了。
若說起玩樂之地,哪裏又有上京豐富,而大同府城中這兩日也就是西市最為熱鬧,旁的倒也沒什麼看頭。
宋瑜想了想,便帶著兩人找了條巷子進去。
身後人群的喧囂越來越遠之時,江餘朝後頭瞧了瞧,又回身跟上了走在前頭的人。
巷子兩邊均是灰白色的牆壁,隔了幾步路便有一道緊閉的木門,走在其中間斷地還能遇上幾個人,大抵是其中的住戶。
兜兜轉轉半日,江餘突然聞到空氣中有濃烈的酒香傳來。
再走了兩步,異常熱鬧的人聲更是猛地灌入江餘耳中,狹窄的小巷子驟然被拋在身後,有別於方才湖邊井然有序又衣著光鮮的人群,此處雖也是人聲鼎沸,卻能一眼看出此處來往之人卻都非富裕的人家。
來往之人多是身著棉布衣裳,江餘此時一身細棉短衫混在其中也算的上好了,更不必說一身綢緞衣裳的宋瑜,他的出現在這大白日裏也像一團光一般紮眼。
宋瑜倒是不在乎,走了兩步,便進了一家掛了“酒”字的小酒肆。
這家酒肆不大,裏頭不過三兩張桌椅,滿屋子都是大的小的酒壇子。
“掌櫃的,來一壺梨花春!”宋瑜隨意在空了的位置坐下來,“再來兩碟下酒的菜。”
“好咧!”
卓承興依舊不客氣的在一旁坐了下來,“這家店莫非便是劉掌櫃所說的那家?”
宋瑜笑了笑,“正是。”
見江餘還愣愣地站在一旁,依舊抬了抬下巴朝空著的位置示意了一番。
江餘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如此一折騰,日頭已高,也差不多該是吃午膳的時辰了。
隻是,大白日的喝的醉醺醺的,真的妥當?
江餘選了個離宋瑜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剛好對著酒肆的正門。坐在酒肆裏頭便能看到外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耳畔還有咿咿呀呀地花腔隱約傳來。
掌櫃的酒菜上的極快,大概也因為沒什麼人會青天白日的便泡在酒肆中。
“小魚兒,來嚐嚐!”卓承興為江餘滿上一杯酒,“看你這樣子定是不會喝,你不是才賭咒要做個偉男子,是個男人就該會喝酒吧。”
比茶盞小了兩圈的白色酒杯被放在江餘麵前,江餘的眼神轉向宋瑜。
宋瑜笑著點頭,“試試。”
杯子裏酒並不多,也江餘一口的量,既然宋瑜都點頭,江餘索性便拿了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又辣又衝的感覺便從舌尖隨著酒液燒向了肚子裏,江餘立即皺起眉。
卓承興興致勃勃地問道:“如何?”
江餘捂著嘴,輕輕吐出兩個字:“難喝。”
“果然是黃毛小子,”卓承興搖頭,拿起酒杯似是極其享受一般慢悠悠地嚐了一口,“可真是不懂享受。”
看卓承興喝的高興,宋瑜這個每日裏缺不了酒的就更不用說了。
“這梨花白果然夠烈!”卓承興一口酒下去,便夾一塊下酒菜配著吃,他的杯子也不似江餘這般小,看著相當的豪邁。
宋瑜卻是完全不一樣,喝酒慢悠悠地,說話也慢悠悠地,“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