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了。
江餘一直不明白為何他們就是這般認定了,那會兒他可是對宋瑜一點兒遐想也不曾有。
原來是他家公子原本就是個斷袖!
大抵這個斷袖的名聲還是眾人皆知的。
怪不得,年紀輕輕便想收了他當義子,這地界,可沒有哥兒能生的出孩子來.
怪不得,當初那般認真的對他說,絕對不會娶妻,原來真的不是隻是哄哄他。
隻是,當初又為何不對他明說?
與卓承興一道穿過群魔亂舞地花樓正堂,七拐八拐往後頭院子裏走去。
眼前這家妓館該是那種極好的那種罷,占地麵積比之曾經的江府也有過之而無不及,路過的每一道遊廊都點了數盞紅燈籠,將腳下的路照的清清楚楚。
宋瑜他們的所住的院子位置極好,臨著淮安城中唯一的一個湖泊,湖上飄蕩著許多掛著彩燈的畫舫,映著湖水,與夜空中漫天星辰交相呼應,景色極美。
宋瑜便躺在臨湖的塌上朝著外頭瞧,有一杯沒一杯地飲著酒。
房門沒關,門外頭站著兩個青衣下人,江餘進門後,見屋子裏隻他一人,鬆了一口氣同時,趕緊上前奪了他手中的酒杯。
卓承興靠著門櫳也不打算進去了,今晚可是被宋瑜折騰的夠嗆,“人可是給你帶到了,那我便也打攪你們了。”
也不等人回答,倒是麻溜地替兩人關上了門,趕緊跑了,就怕宋瑜又出什麼幺蛾子。
被江餘奪了酒杯,宋瑜也不生氣,“來了。”
“你醉了嗎?”江餘湊上前去,果然聞到了一身的酒氣。
宋瑜失笑,“我若是醉了,還會與你說我醉了不成。”
看來是沒醉了。
江餘此時有些心煩,轉身為宋瑜倒了一杯茶,“要歇息了嗎?”
即便知道宋瑜是斷袖,他似乎也做不了什麼。
表明心意?
江餘不曉得宋瑜會不會應了他。
但是,即便是應了他,那之後呢。
他如今這般,按著現今的世道,也不過是個孌寵之流吧。
與曾經想要避免的命運又有何區別呢。
江餘難得有些喪氣。
宋瑜接過江餘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看著江餘隨意披散在身後的長發道:“歇了吧。”
聞言,江餘轉身開門出去,吩咐站在院子門口待命的下人送水上來,便靠在門口發起呆來。
半響未見人回來,宋瑜原本望著窗外的目光又轉向門廳內,卻是在門外隱隱在看到一片衣角。
待下人端了水來,江餘這才進了門。
默不作聲地伺候了宋瑜洗漱,因著心中有事,也伺候慣了,倒是連臉紅都忘記了。
扶著宋瑜上了床榻,江餘正打算退開之時,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
宋瑜半倚在床頭,一臉酒後的慵懶,半開的褻衣露出結實的胸膛,“上來吧。”
這算什麼呢?
明明是個斷袖,卻是這般邀請,又隱了實情,難道是怕他誤會了?
想想往日宋瑜的行事,江餘猜測,或許是宋瑜真心將他當兒子養,卻又怕他知道真相誤會吧。
頓了一瞬,江餘將手腕從宋瑜手掌中緩緩抽出,“我先洗漱。”
雖然他早已在家中洗過一遭,江餘依舊借了這個借口去外頭慢吞吞地再洗了一遭。
想來想去,或許當宋瑜心目中的兒子是最好的選擇吧。
江餘再入了內間之時,宋瑜已是閉了眼,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站在床頭看了半響,江餘才從床尾進去睡在了內側,看宋瑜依舊一動不動,江餘支起身子,輕輕地將腦袋埋在了男人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