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經不需要小的伺候了嗎?”江餘不答反問。
宋瑜一笑,“出去玩不好嗎?”
“哪有我這般當下人的。”江餘直視宋瑜的眼睛,“公子莫不是還是將小的當小娃娃養著吧?”
宋瑜在桌邊坐下,老神在在道:“你這麼大的娃娃可不好養。”
養孩子的話,可就不是這般和風細雨了。
“那小的總該做些事兒的。”
“你想做什麼?”
“嗯,去當活計?”江餘試探著說道。
宋瑜斷然拒絕:“不行。”
實際上,江餘也不想離宋瑜這麼遠。
“我想當王爺的侍衛。”
宋瑜一怔,將少年上下打量一番,腦中卻是昨日少年白皙細致胸膛,依舊曾經在他手上一雙長腿,眯了眼喝了一口水,“那我為你請個武師傅。”
練練也好。
宋瑜依舊不讓江餘跟著伺候,讓他出門去玩或者呆在院子裏都行。
江餘這兩人外頭玩夠了,倒是不想出門。
巧的是,他們之前在外頭買的土產今日剛巧運到了,一箱子一箱子運道庫房中,江餘將自個兒的東西全部清點出來。
他買的皆是些當地特有的釀酒材料。
想了想,讓和順給他找了些大的酒壇子過來,借了宋瑜院子裏頭的小廚房,也不需要旁人幫忙,自個兒自娛自樂地開始釀起了酒。
有些酒一日便能弄好,放置在一旁等待些時日便能飲用,有些酒倒是要分好幾天來釀製。
如此這般,幾日過去,宋瑜請的武師傅也到了,江餘除了釀酒,又有事兒可幹了。
武師傅可不像當初卓承興那般,有空便練練,沒空便早上練練,須得每日練習,騎馬,射箭,對敵。
除了練武,宋瑜也不再限製江餘出門去,甚至派了兩個內侍跟著他,王府的主子不多,除了宋瑜,便是一個傳說中的孺人,如今江餘都像是半個主子一般了。
江餘自從上一回碰上那些個男子後,便再也不曾踏入後院半步,即便後院假山流水,亭台樓閣再美。
安王府的規矩,似乎不許後院之人隨意往前院來,因此那些隻能在後院生活的人,不論那個孺人還是那些個男子,江餘再沒有碰上過。
前院的內侍與侍衛都對這他恭恭敬敬的,又沒人給他添堵,日子長了,江餘適應了,王府裏日子倒是又像是過去在外頭一般自在起來。
宋瑜這個王爺沒實權,掛了個虛職,卻依舊隔三差五地去宮裏頭露露臉,且這會到了年關,更是忙碌,江餘白日裏都難得與他碰上一回。
也就入睡前,江餘等著他回來,尋摸著宋瑜喝多之時卡著時間占上幾回便宜。
有時候想想,這生活居然相當的不錯。
江餘就這樣平平穩穩地過了到這邊的第一個年頭,什麼也沒發生。
隻是他也發現個事兒,似乎除了宋瑜,以及幾個內侍,武師傅,他居然沒碰上一個貴人,他如今倒是完全像個普通富貴人家的公子一般。
而他也不曾與宋瑜一道出過門。
說起來,他們回到上京也不過是一個來月罷了,著實不久,年底繁忙如此倒也正常。
不過江餘這般想法升起不久,恰巧迎來了上元燈節,宋瑜前一日晚上便說好了與他一道去看花燈。
上元節宮裏頭設了家宴,宋瑜當然得到場,江餘倒是沒什麼想法,與和順一道吃了晚膳,便換了衣衫與他一道出門。
原是不必換衣衫的,今日一早福德卻命人送來的一整套新裝。
秀了暗紋的紅白色寬袖長袍,看著便極華貴的,領口一圈純白色狐狸毛的墨色披風,全然不是下人該穿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