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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1 / 3)

來還是土豪事逼,長著個美臉,幹的都不是人事。

就說誰會讓一個認識兩天的女生給他縫內褲!誰會啊!好吧他的理由的確正當:真空上陣,形容不雅。……這裏有多少槽貝莉兒就不吐了,反正看他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態度又一反常態,如此真誠,她就當做好人好事,趕緊把瘟神送走。

但瘟神還沒送走,她自己先跪了。縫內褲時貝莉兒就覺得不好,頭暈腦脹渾身酸痛,思維恍惚,她手上機械地動著針,納悶地想著自己很不舒服。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一定是個傻逼,貝莉兒死活就沒意識到自己在生病。又可能她意識到了,可是腦子軸了,一直想著去睡一會睡一會,結果她就一直惦記著去睡一會。

她沒有記憶自己是怎麼爬進睡袋的,甚至沒記憶對方拿了內褲說了什麼。她隻記得睡袋很薄,地板很硬,她很難受。她就是放鬆不下來,身體緊繃著,有一股火從胸口燒起。她把被子拉到頭頂,緊緊裹住自己,身體好像浮在雲中,找不到沉下去的地。

貝莉兒覺得可能聽了一晚的風聲,枯燥、規律又寒冷。風刮進被子裏,很冷。除此之外似乎也有其他的嘈雜聲,狗叫、腳步敲在地板上、絮絮的騷擾嗡嗡不絕。她全身滾燙,痛得想哭。大約是疾病會加重心裏的痛苦,她覺得她為什麼要遭這個罪?她什麼也沒做錯。

她沒做錯,她從雪中拖回一個人,給他治病退燒。或許是她還不夠高尚,做不到對隨之而來的不信任一笑處之。為什麼世事如此,她要被救的人欺負。她為什麼要被誤解,她沒做錯。她為什麼要被迫來到這麼遙遠的國家,孤身一人過生日,連過年都不敢回去。

有時她內心惶恐,覺得自己無路可走。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沒做錯,可那又怎麼樣呢?這個世界有太多不講道理的事,人生原本如此,喘熄完了,還要回到原先的軌道上去。

貝莉兒覺得自己在夢中哭了很久,或許她沒哭,隻是做夢,隻是夢總是要醒的。

她睜開眼,喉嚨很幹,頭很漲。呼吸還是熱的,起碼她能意識到自己還在發燒,身體酸痛發軟,但別的沒什麼了。她努力睜著沉重的眼皮,……頭上有個東西貼著,有點阻礙視線,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前方是熟悉的天花板。……她被搬到房間裏了。

她意識到自己在床上,而且是被扶著靠坐著,全身僵硬,身後一堆枕頭墊著都沒墊到位,等於是在床上空腰坐了一晚,如此反人類的姿勢,屁股痛得要死,骨頭都要斷了。

她試圖掙紮,然後發現床前小桌子拉到了對麵。窗戶拉開一條縫,呼呼的風吹進來,啪啪的打字聲。

她看見白眼狼坐在窗前,燈開著,柔和的光線投下來,映著他的臉。衛星電話的天線從他耳邊延伸出去。他正一邊講電話一邊單手敲她的電腦。青年低垂著眼,神情專注,梳理整齊的銀發有些蓬鬆,垂在肩上打著卷兒,光潔的下巴,高挺的鼻梁,玫瑰般的唇,低垂的眼睛還能看見閃爍綠色的光澤,寶石一樣深邃美麗。

像是現代白天鵝的童話走到眼前。穿著浴袍的青年,一點都不覺得那不合身的衣服會讓他的美貌有所失色。到手肘的袖子褪上去露出有力的手腕,緊貼的衣服修飾恰到好處的身材,過短的袍角襯得他的腿仿佛鍍著光。……因為腿上的汗毛是淺金色的,貼著皮膚,一個錯眼幾乎看不見。她能聽見被電腦屏幕遮擋的手指敲擊鍵盤,啪啪啪。

小木屋突然變成了裝潢奢華的古堡,王子累了,向後靠著椅背,揉了揉鼻端,指尖修長,姿勢優雅如詩,讓人自慚形穢。……貝莉兒有種詭異的錯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