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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
“林……”
隻掙紮了極短的時間,眼瞼便不甘地合上了,近在咫尺顯示出怒容的麵龐也恢複了平靜。
烙印在男人腳踝之上的紫色花紋將花的根莖深入,讓屬於夢魘的魔力遍布了他的體內。
所以,十分輕易,就讓他的愛人安然地睡去,能夠乖巧地躺在花兒們的懷抱裏。
“沒關係,我的愛人。”
已經沒關係了。
“即使你這般任性,把我棄之如履後,又擅自——擅自在我無法窺見的‘過去’死去……”
“我原諒你。你也要原諒我。”
他會是第一個,被自己編織的虛假夢境困住的夢魘。
這牢籠比阿瓦隆中心永久矗立的高塔還要堅固,他把自己困在裏麵了,還喜悅著,欣慰著,戀戀不舍,絕不想要離開。
以絢爛之花為背景的美麗牢籠中,夢魘還是將已被花莖緊緊束縛的愛人壓在花叢的深處。
親吻他緊閉的眼瞼,冰涼的嘴唇,又把他的衣物解去,裏裏外外——全部纏繞起來。
——不會……放開的。
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
……
真難想象,法老王也會有深陷於夢魘的時候。
夢境再如何美好,也頂多讓他初時稍稍享受一番,待到夢醒,也就將它拋在腦後,不再去管了。
因為夢本身就是虛假的。
即使有可能會成為現實不曾發生過的延伸,虛假就是虛假,傲慢的法老不屑於讓自己沉溺於累贅般無用的慰藉之中。
……然而。
這是在某一件絕不會想到、更絕不會認可的事情發生之前的想法。
奧茲曼迪亞斯從未想過,就算再微小,再隱晦——自己竟會心生一絲惶恐,還有一絲不安。
對他而言,能始終困擾他的“夢魘”,就隻有那一個了。
老師的背影。
準確來說,是老師離開他——那幾次被他惹惱後,毫不猶豫離去的背影。
第一次,是十幾歲的時候吧。
“老師,你就再縱容我一點。”
“以一個愛慕你,渴望得到你的男人的身份……”
十幾歲的少年將比他高大強壯得多的男人圍在了樹下,跟男人眼眸同色的眼裏全是固執又強勢的亮色。
想要親吻這個男人。
就是這麼一個純粹的願望,即使讓如今的法老王回想起來,也會不禁展顏一笑吧。
第二次是在幾年後,那時候,少年已成為至高無上的法老。
“嗯,無論怎麼看,餘的身姿都非常完美。”
長相,氣質,包括整個身體……除了大概還是比老師矮那麼一點的這個不甘的瑕疵——法老王在地上無所不能,擁有絕高魅力這一點更是毋庸置疑。
所以……唔……嗯……
“老師在看到與年少時相比大有變化的餘之後,沒可能不被餘的光輝所傾倒!”
在老師還沒回來之前,法老王對著隻能在掌心裏打滾的鷹崽,便是如此自言自語。
法老王愛上的,是一個不會被強留,也無法為任何人長久駐足的男人。
但即使如此,奧茲曼迪亞斯也從未懷疑過——自己會成為特例,不管時間長短,終有一天會讓男人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
“唉,老師呀。”
法老王的手中輕撚著一束花。
“等你下次再來,餘一定,可以讓你願意留下。”
他垂眼注視著手中的花,唇角含笑,那輕鬆而期待的笑意,同樣映在了如陽光般閃爍的黃金瞳裏。
……因此。
落進夢裏的,就是那個不知何時才能實現——不,難道永遠也無法成真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