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袋子裏,欸——還沒洗,小雅不能吃哦!”
“不是小雅吃,是給哥哥的,哥哥長得好看,嘻嘻。”
話落,小女孩從塑料袋中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了程家琰,後者道謝後,目送這對母女離開。
搬家總會有些吵,無論是搬家私時發出的聲音,還是工人閑著無聊的聊天聲,這些放在大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幹家務活的幹家務活的家庭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但是這些放在剛通宵工作一晚,合上眼正準備與周公來一場親密的約會的蕭歲這裏,就算是腳步聲都會被無限地放大,傳入耳朵。
蕭歲煩躁地蹬了蹬被子,把被子蓋到腦袋上麵,雙手捂著耳朵,乞求把這些聲源隔絕在被子外麵。
雙重防禦的效果十分明顯,外麵的聲音果然小了不少。
得到安靜舒適環境的蕭歲瞌睡慢慢湧上頭,擰緊的眉頭在某一刻舒展開來。
同時,女人乖巧靦腆的睡容躲藏在藕粉色的被子底下。
——
蕭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剛點完外賣,手機就響起來。
是她的閨蜜,周繇。
蕭歲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接通電話後,慵懶的表情全然消失,她雙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握著手機,磕磕巴巴地說:“你不要傷害繇繇,你要多少錢都行!”
電話那頭的人慵懶地說道:“你——全副身家是多少啊?”
“負資產,還欠著銀行十萬八千九百二十六元九毛。”
“……”
“你這個沒良心的人!”
蕭歲毫無形象地在沙發上打滾大笑。
她和周繇從小玩到大,兩人的關係好到雙方家長以為她們是同性戀,以至於有段時間兩人每天都被父母拉著聊天開導思想。
“歲歲,我今天早上打電話給你怎麼沒接?”
蕭歲笑夠了,從沙發上爬起來,扒拉一下頭發,回道:“上周,那個智障製片來問我們能不能明天就交貨,特麼的以為我們擬音是母雞生雞蛋,撲通一下就生出來的嗎?
一天時間隻夠我們看樣片,他居然說‘明天交貨行不行呀’,如果不是礙著師傅的麵子,老子真的想一巴掌抽過去,將他們這些智障抽醒。”
“師傅怎麼說?師傅不還是那句,‘別人是甲方’咯。
要我說,我管他甲方還是乙方的。
可是,工作室掛著師傅的名字啊,我還不是要跟著師傅加班加點通宵工作嘛!”
“你不知道我的黑眼圈已經大到什麼程度,反正我自己已經沒眼看了,打算找代購去屯點眼霜和麵膜回來,你上回不是買了那個前男友麵膜嗎?好用嗎?”
周繇聽著她說話,皺著眉頭。
蕭歲是一名擬音師,準確來說還不算是,隻是跟著師傅做學徒而已。
擬音師的工作辛苦不說,工資也不高。
有一回她去找蕭歲,看見她待在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裏工作,手上拿著一塊布對著麥克風揚著。那間房間亂糟糟的,到處都擺滿了物品,還有一個池子裝滿了水。
她著實不忍心看著好友在這種地方工作,可是看見她臉上認真的表情,以及看見混音師點頭時,她露出滿意的笑容時,嘴邊那句話,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周繇捏著眉心,佯裝著輕快的語氣回答她:“好用啊!”
“那我待會找代購買十盒回來,一天三片。”
周繇輕笑:“你這是在吃藥嗎?”
“不趁著這周放假在家敷麵膜,又不知道什麼時候閑下來了。”她一頓,又問:“對了,你今天找我做什麼?”
“最近出了一部電影,想問你今晚有沒有空陪你小情人我,去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