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存不下錢來。”
她這個閨女一向很精的,怎麼到了深市之後,就變笨了?
這樣的工作根本就不能做。
偏偏林娟這個死腦筋,一根筋,非要去做這一份工作。
要是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那她每個月肯定能得多一點錢。
“我也想找的。”林娟嘴角翹了翹,冷冷地說,眼角那嘲諷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但是也總得人家要我啊。”
“媽,你沒有來過深市,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包吃包住的工作是有多麼地搶手。”
“我一個沒有經驗的,年齡又大的女人,根本就搶不過那些小姑娘!我隻能做這些不包吃住的工作,攢到工作經驗再說。”
“等有了工作經驗,就算是想換工作,也很容易得多。”
“什麼你都有理。”林媽說著,“快點把錢給寄回來。妞妞病才剛好,得買點東西給她補一補。”
說罷,不等林娟再說,甚至不等林娟開口讓妞妞過來聽電話,聽聽妞妞的聲音,林媽就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林娟的臉色沉得能滴水。
房東太太就坐在沙發上,她沒有特意去聽,但是聽到林巧遇和林媽的對話之後,連猜帶蒙,也能知道發生什麼事。
“謝謝周太太。”林娟放好話筒,對周啟鳳道謝。
周啟鳳看了一眼林娟的臉,看到她一點表情也沒有,忽然感慨了一下,說:“你沒有告訴你家人你和林巧遇正在做生意,那是對的。”
不用想,若是林娟將這一件事情告訴林娟她的家人,那林娟她媽要錢會要得更狠。
林娟點頭,說:“我清楚他們的品性。當年梁家給了那麼多彩禮,他們全花了,一分都沒有用在我身上。”
六千六,在八十年代末,那是一個非常大的數目。
要不是梁國垌覺得她年輕,又長得漂亮,她根本就得不到那麼高的彩禮。
這彩禮,輪理,應該有一部分給她買些家具送到男方的家中的,但是他爸媽一分都沒有給她,也沒有給她置辦嫁妝。
她結婚的時候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結的,是怎麼忍受梁家那些人的眼光的,
所以,自那一次起,她就認清了家人。
要不是妞妞實在是沒有幫著照顧,她是不可能將妞妞給送回給她媽照顧的。
周啟鳳歎了一聲,說:“都是窮鬧的。”
要是家裏再富一點,也不至於一分都不花在女兒身上。
“哪裏是窮?”林娟冷笑,不再說聲。
別人家也窮,但是別人窮卻不像她爸媽一樣,專吸女兒的血來補貼兒子。
她相當於家人高價賣給了梁家。
要不是這段時間計劃生育比較嚴,而梁家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離得了婚?
周啟鳳沒有再說。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她這個外人,也不了解情況,還是不要亂說了。
“謝謝周太太了。”林娟再次道謝,“我先走了。”
她等會回去數完錢,然後明天給她媽寄回去。
不寄錢回去的話,估計她媽要出夭蛾子。
“不用客氣的。”周啟鳳應著。
林娟回去,因著心裏擔憂妞妞,又想著寄錢的事情,她沒有了那一種數錢的喜悅。
林巧遇聽說了之後,說:“我等會打個電話回去給我姐,問問妞妞是怎麼一種情況。”
林娟搖頭,說:“不用打了。我媽那個人是貪財,但是還不至於說謊騙人。”
再怎麼樣,她都是她媽的女兒,她媽是不會這般說謊騙她的。
既然林娟都說不用了,林巧遇也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