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跪一事。再有今夜之事,本王絕不輕饒。”
當時,所有人噤若寒蟬,沒有一人敢喊冤。
為何獨獨柳芷煙跪兩個時辰?那是因這一番報複,主謀便是她。
“是……”兩個丫鬟囁嚅,有點驚懼。柳芷煙是皇後送入府的,如今雖是個大丫鬟,但她們都知道,她將來是要做王爺侍妾的,是以她們一向尊稱她為“柳姑娘”。
那柳芷煙外表柔弱,但手段狠辣,府裏一眾丫鬟被她治得服帖,此時哪裏敢供出她?
“是柳芷煙,對嗎?”蘇幼薇哼了聲。在原小說裏,對柳芷煙有不少描述,麵善心狠,比之原主都愛權貴,一心想上位。
兩名丫鬟不答,算是默認。
蘇幼薇擺擺手道:“這一次就算了,我接受你們的道歉,但下不為例。”人在屋簷下,隻能放軟些身段,但這筆賬與那主謀……
若如此算了,她也不甘心。自穿越以來,那簡直是備受欺負,先是原主那二妹,收買竹蘭,害得她被太子逮住,繼而被逐出相府,後入錦王府,又被丫鬟仆人們捉弄。
橫豎她隻有被欺負的命,心裏的一把火,燃燒得正旺!
“蘇小姐,那奴婢告退。”兩名丫鬟再拜道,出了門後,乖乖去跪著。
望著她們的背影,蘇幼薇心思電轉,估摸著這與俞君泊有關,否則她們哪會改變態度,不止送了衣物,還專程來向她道歉。
蘇幼薇心有小糾結。在被一盆冷水淋頭後,她言稱哪怕睡在大街上,也不住錦王府,但那隻是一時之氣,氣消後小心思又活絡起來。
在整個京城,都沒有她容身之地,何況她身無分文,原主又是個身嬌體弱的小姐,且長得非常漂亮,難以孤身存活。
蘇幼薇估摸著,雖然今已落魄,備受苦難,但好死不如賴活著,說不準有朝一日,她能一飛衝天,再過上好日子呢?
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如今俞君泊雖不怎麼搭理她,但基本風度還在,倒不會故意折磨她,而且,據她的觀察,他雖已無情意,但也不恨她。
“錦王府財大氣粗,月錢發得多,但敵視我的人也多……”蘇幼薇琢磨了片刻,肚子裏的壞水直冒著泡泡,“想在錦王府過得好,還是得厚著臉皮,去撩撥俞君泊。”
她給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比如為了活命,比如為了報仇,比如為了更好的生活……
燭火輕晃,昏黃柔和的燈光灑落四周,帶著淡淡的素雅,照在俞君泊留下的披風上。屋外風動翠竹,蟲聲低語,月華如輕紗。
想到披風上那一絲餘溫,蘇幼薇如夢初醒,歎道:“若俞君泊是個矮冬瓜,哪怕有一堆好處,我也不會想著去撩撥他……”
說到底,她最注重的,是俞君泊的顏。
多麼直接了當!
蘇幼薇心裏美滋滋的,自己雖扔了節操,但還是有底線的,至少人醜則拒。
她睡得很早,今日被逐出相府後,四處尋找打雜的活,在外奔波了一天,也有些乏了。
蘇幼薇是睡得香,但有人卻惱恨著。一個時辰已過,仆婢們都已回屋歇息,唯獨隻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還跪著,正輕輕揉著腿。
“蘇幼薇!”柳芷煙咬牙低喝道。
她在前年入府,是皇後賜給錦王的。那日,她初見俞君泊,便將一顆芳心托付出去,但兩年以來,任她使出渾身解數,仍隻是一個大丫鬟。
俞君泊,從未正眼瞧過她。她不甘,她是來做主子的,怎能一直當一個丫鬟?得知蘇幼薇借宿時,她是惱怒嫉妒的,因此才煽動了一些丫鬟,故意去針對蘇幼薇。
若是俞君泊責怪下來,她便可推脫是好意,是在幫他出氣,誰知落個罰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