俎代庖,替王爺決定。
嚴飛仙微側著身體,眼角餘光飛快瞟去一眼,見在遠處馬背上,那疊在一起纏綿的人影,一黑一淡青。她心頭一跳,俏臉粉紅。
“我們走開些。”齊銘窘迫,白皙的臉龐上布滿紅暈,隻是目光略顯暗淡,有一絲失落。
嚴飛仙望向他,眉梢微微揚著,見他表情,便明白了一些事,低語:“世上好姑娘多的是,一朵有主,再尋一朵便是。”
“多謝郡主。”齊銘回道,低垂著目光,不敢望向前麵,心裏酸澀難當。他恍惚想到,少時曾被騙吃過苦膽,當時便覺世上最苦之物莫過於如此,可那時的苦,卻及不上如今。
杜七與杜五交頭接耳,細細商量著。兩人的看法一致,打算去阻止,心想著王爺受傷,急需包紮止血,且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如今行房,天時地利人和未占一項。
但由誰去?那二人正纏綿著,王爺是男子倒不必太在意,可蘇小姐……他們怕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惠寧郡主,可否請你去一趟?”杜七歉聲道,“蘇小姐在那裏,我們不大方便。”
嚴飛仙是名門貴女,又雲英未嫁,也不便去,但除她之外,其餘人皆是男人。
“那好。”嚴飛仙應道,臉頰粉紅,一雙眼睛盈盈泛水波。她拄著木杖,扭傷的腳用不上力,是以全靠木杖,一走一小蹦著。
聽到動靜,蘇幼薇耳尖一動,彼時正埋首啃著,下意識側頭望去。此刻,她的意識已清醒,但見嚴飛仙過來,第一反應便是攏好俞君泊的衣服,遮住她犯下的錯誤。
在他的胸膛上,紅痕遍布,尤其是那兩點紅,鮮亮欲滴,有種被蹂·躪淩虐後的美感。望著這些痕跡,她臉一紅,麵皮發燙。
嚴飛仙撇開眼睛,尋望著別處,喊道:“蘇妹妹?”到底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許是害羞的緣故,她聲音微顫,不大自然。
“嚴姐姐,你快些拉開我。”蘇幼薇輕語,努力克製自己,再對上俞君泊的眼睛,心中情緒複雜,又是尷尬,又是羞澀,“看什麼,這都是你自找的,我說過不會憐惜你!”
俞君泊不語,目光倒也柔和,唇瓣上還有齒印,全是被她咬的。她當時情怒交織,下口自然不會留情。
“嚴姐姐,抱我去陽光下。”蘇幼薇忙道。盛烈的陽光灑下,她身上一暖,仿似陰氣盡散,全身都鬆懈下去,“嚴姐姐,你可有受傷?還有齊銘,他如何,可有傷到?”
“無礙,我們都很好。”嚴飛仙笑吟吟道,輕眨著一隻眼睛,戲謔道,“蘇妹妹,你真令我大開眼界。”
“別說……”蘇幼薇有口難言,苦著臉,斜眼瞅向俞君泊,見他平躺在馬背上,一副孤零零的模樣,她心中頓覺不忍。
她剛輕薄了他,舒爽後又扔下他,委實渣!但轉念一想,若非他偏要去陰涼處試,又怎會有這個結局?分明是他自找的。
蘇幼薇糾結,徘徊猶豫不決,所幸杜七幾人跑來,輕扶下俞君泊為他治傷,這才按捺住心思,隻與嚴飛仙笑言戲語。
杜七幾人窘迫,俞君泊肩上有劍傷,身上也有數道劍痕,若想止血抹藥,必得褪去其外衫,但他胸膛上的紅痕太顯眼……
幾名一向冷峻的侍衛,第一次手足無措,心緒不穩。
反倒是當事人俞君泊,麵色冷靜,猶似正坐在水榭亭台,手持一卷書,品一杯香茗,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蘇幼薇後知後覺,才想到這些人來得太快,實在是不正常。若非巧合,那便是他們早已在,但不知他們看去了多少。
她將臉一捂,隻覺得丟臉,自己方才的舉動,壓著俞君泊輕薄,怕是有理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