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小,那李裁縫,年紀都跟爹差不多了,我不想嫁”,阿樂驚道,衛獵頭氣道,“咱家一窮二白,什麼嫁妝都拿不出來,肯有人要你,你還挑什麼挑!”。
“阿樂說不嫁,她就不用嫁”,衛無憂站在門口,冷然說道,衛獵頭不敢出聲頂撞她,隻瞪了眼阿樂,碎碎念道,“兒女婚事,乃是父母之命,豈有想不嫁就不嫁的道理?”,
“錢財不過俗物,有我在,阿樂想嫁誰便可嫁誰,不必委屈自己”,衛無憂哼道,
衛獵頭暗自琢磨,她說的話有道理,憑家中一個修仙者,幻變金銀不是伸手就來的法術,阿樂要是嫁的更好,那他也是跟著享福,如此,衛獵頭也就不再提。
“姐,阿樂不想嫁,阿樂想一直跟著你”,阿樂扯著衛無憂的袖子,“傻阿樂,女兒家終是要嫁人的,等你遇到喜歡之人,姐姐恐怕是攔都攔不住”,衛無憂刮了刮她的鼻子,取笑道,
“天下誰人及姐姐好”,阿樂不服氣地辯解道,“可誰人又及你好”,心底湧出的這句話,讓衛無憂愣了瞬,她肩頭的布偶,穿著青色裳裙,扭來扭去,手蹭著她的脖頸。
己柳,這些年,你可過的好?可是嫁給薑小白了?
衛無憂悵然地握著布偶,笑意彎彎的眼,那布偶在她手裏掙紮了下,就不動了,一抹神識,悄然消失。
布偶靜靜躺在手裏,再難察覺到己柳的神識。
不好,己柳有難!
衛無憂將布偶放入懷中,抬頭說道,“阿樂,我有要緊的事,現在就要走,家裏的糧和肉還夠兩個月,在那前,我會趕回來的,你在家呆著,別亂跑”,
“姐..”,阿樂本想說跟著衛無憂去,可她想起爹,把話咽了回去,落寞的看著衛無憂,“衛樂,你不是小孩子,婚事要有自己的主意,一切事情等兩個月後,我回來再說”。
衛無憂喊了聲,“降靈!”,這半年來,周圍的靈草都幾乎落入她倆腹中,降靈找靈草的時間越來越長,
耽擱不得,她立刻禦起赤金鼎,嘎嘎,降靈叫喚兩聲,如陣風似的刮過衛無憂的臉,落在她的肩頭,衛無憂拍了拍它,朝著齊國而去。
她神情冷峻,若是薑小白敢傷了己柳,絕不會放過他!
衛無憂在齊國城外收回赤金鼎,落地進城,憑著令牌,她順利進入皇宮,覲見齊國國公,薑小白。
三年不見,薑小白身形發福了不少,留著短須,白胖的臉上,褪去年少的謙卑,換成國君的殺伐威厲,眼神不如從前清澈,垂著眼皮,魚泡似眼袋,隱示著帝王縱情酒色的日常。
“衛無憂拜見齊公”,衛無憂說道,“無憂?”,齊公薑小白微抬眼皮,興致缺缺的掃了眼衛無憂平淡的臉,嘴上卻笑道,“孤的貴客,來人,設宴!”。
“不必勞煩,阿柳可在此處?”,“喔”,齊公沉吟,“柳姬臥榻已久”,知曉己柳在此,衛無憂先是心一緩,隨即漫出點點酸澀,
齊公擺手道,“帶貴客去柳姬的寢宮”,
衛無憂拱手,抬眼,冷然地看了眼他,轉身離去,薑小白被她那一眼看的心跳的厲害,又添了分愧疚,神色鬱鬱。
“陛下,豎刁在外候著呢,說是給陛下帶了驚喜”,身旁的宦官開口道,
“豎刁來了?快快傳進來!”,齊公轉憂為喜,“擺酒,讓易牙設宴,孤與豎刁同樂”,“諾”,宦官應道。
己柳的寢宮很偏僻,幾株柳樹孤零零地,枝條在風中亂舞著,宮裏很冷清,隻有幾個奴婢,百無聊賴地坐在樹下乘涼,見著有小宦官領著衛無憂過來,方才起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