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虛的不敢看她,生怕心思被看了去。
蘇歡鬆開我的手,我不知哪裏生來的勇氣,驟然發作地朝她撲去,準確地朝她的嘴親去,兩手抱住了一團蓬鬆的毛,我的嘴準確地啃在了一顆碩大的鼻子上,腦袋差點掉進老虎嘴裏。
我打了個哆嗦,惱怒地抬手打了下蘇歡,生氣道,“你給我變回來”,
“化形術期限到了”,蘇歡悶聲悶氣地說了句,在我身旁趴著打盹,“少騙人,你的化形術現在一日能維持七八個時辰”,我不甘心的說道,
蘇歡打了個噴鼻,一爪子把我撈進懷裏,沉沉睡去了。
誰要大白貓了,我咬著一嘴的老虎毛,恨恨的,不肯睡去,蘇歡在旁睡得死沉,連我拔她臉上的胡子都沒有反應。
老天仿佛如了蘇歡的願,驟然降溫,第一場雪就簌簌飄落下來,這回蘇歡更有理由,兩個人睡一起太冷,一人一虎就暖和多了。
十日後,我才琢磨出來,蘇歡是在躲著我呢?還是在躲著我呢?
難捱的寒冬,在我每日在山壁上刻下深深的一道劃痕中,一天天的度過著,
後來,蘇歡根本都懶得解釋,抖落著一身的雪花,大白貓就直接趴著不動,任我揪她耳朵,捏她的臉,拽她的尾巴,也巋然不動。
當山裏的冰雪開始融化時,我抑製不住的歡呼起來了,我轉頭看蘇歡,大白貓望著洞外的藍眸有些怔忡,看上去有點不太高興。
她就這般不肯,我整整三日沒理蘇歡,就算她白日化作人跟我說話,我也不理她。
自從夜裏變回獸身後,蘇歡就不飲酒了,她有時在竹屋躺著,有時去山後閉關修煉,我無所事事的摘花捉蟲,偶爾拿著姐姐給的弓箭去捕獵,漫山飛鳥走獸被我驚的東奔西逃。
天剛有點熱,我就不耐地推開大白貓的爪子,在厚實的老虎毛裏,細汗打濕了我頸後柔軟的發絲,後背汗濕一大片。
蘇歡迷迷糊糊間感受到懷裏一空,拿爪子虛空抓了抓,撈了個空後,就睜開了碧藍的眼睛。
“熱”,我抬眼看她,指了指頸上的細汗,沾濕的發絲卷起,老虎爪子小心翼翼地拂過發絲,扭身趴下來,我用力戳了戳蘇歡的後背,她不理我。
春日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蠢蠢欲動,飽含生機,而我則迎來了人生的初潮。
從年紀來說,著實是晚了一些,但對懵懂的我來說,又似乎不晚。
沒有人告訴我,這是什麼,我隻是想到,我要死了。
我死了,蘇歡就會跟著薩布走了。
深夜裏,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回想著吃過的東西,可能是前兩日的那顆紅果子,有毒。
想著我就要死了,我縮在角落裏無聲地哭泣著,直到大白爪子把我撈回懷裏。
“阿樂,你怎麼哭了?”,蘇歡的藍眸在夜裏熠熠生輝,璀璨如寶石。
“我要死了,蘇歡”,我委屈地抱緊她,腦袋埋進老虎毛裏,又撅著屁股不靠近,免得弄髒了她。
蘇歡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這個姿勢對於白老虎來說,是有點好笑的,握著我肩的爪子仿佛要撕碎我般似得,她著急問道,“阿樂你哪裏受傷了?快給我看看”,
我捂著肚子委屈地哭出來,“我肚子痛,還流血了,我要死了”,
蘇歡愣了瞬,局促地晃了晃爪子,“你哪裏流血了?讓我看看”,
我憋紅著臉不肯說,左扭右扭的躲開她,“別挨著我,會髒的”,
蘇歡沒法,隻得化形作人,手掌貼著我的肚子,輕揉著,她垂著眼,低聲又問了一句,“哪裏弄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