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兩股戰栗,一股濕意順勢而下,頹然跪倒在地,“饒命!饒命!”,
那人沉聲問道,“是誰主使你的?”,
“沒人主使,是我兄弟幾人眼饞魯家家產,才...”,劍氣閃過,老大的一隻胳膊就掉了,他嚇得跪倒在地。
“你若不說,我讓你比他死的更慘”,那人緩緩說道,“你使的是血魔教的功法”,
老大一聽,雙腿發軟地跪倒在地,“我,我,若說了,也沒有活路”,他的嘴邊突然溢出血來,竟咬舌自盡。
“血魔教”,衛無憂低聲念道,對魔教心生厭惡。
“別管閑事”,那人同樣毀掉老大的手腳,縱身往外掠去,
林深枝條垂下,勾住了罩袍的邊沿,他恰好回頭,堪堪露出一雙似曾相似的眼睛。
衛無憂要追上去問個究竟時,那人早就沒了蹤跡。
魯家的人草草葬在後山荒郊裏,連塊墓碑都沒有。
衛無憂坐在荒墳前,埋頭刻著手裏的木頭,月華如流水,拂過她清淡的眉眼,手中無鋒飛快,木屑四濺。
墓地躺著的魯不識,重新穿上了齊整的衣裳,圓臉蒼白,褐斑都仿佛淡了,她怒睜著的雙眼,終於閉上了,那總是嬉笑怒罵的嘴,也再不能說話。
“你總說要嫁世間最好的人,可世間哪有最好的人。
人皆有心魔,求不得、舍不掉,不過是藏得深淺罷了”,衛無憂低聲說道。
手裏的木頭漸露出雛形,圓臉細眼,咧著嘴笑。
她把木頭小人埋進魯不識的墳前,
“來世,願你佳偶天成”。
曾經風光一時無兩的魯家,一夜滅門的慘案在青州流傳了數十年,聞者震驚,奈何國力落魄,現任國君也無暇顧及,草草處置了魯家。
衛無憂偶爾會望向牆頭,那裏,卻再沒有人來過了。
光陰如水,一晃二十年過去。
那年的冬天冰寒入骨,大雪紛揚,青山崖前,屹立著兩個身影,一人青衣束發,一人白衫如雪,身前有繁花簇擁,碎雪沾花瓣,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衛無憂靜靜看著衛樂,她青絲染霜,鶴發童顏,眼角藏著魚尾紋,麵容沉靜、安寧。
她肩頭堆積著雪,隻是一遍一遍的用手拂過衛樂的臉,念著她的一顰一笑。
蘇歡一日一夜沒有說話,滿頭黑發落雪,一如衛樂的銀發如霜。
“你說一世短暫,窮盡此生相守,願你欣喜如我,無怨無悔”,
蘇歡伏身,在她閉著的雙眼,輕輕一吻,眼角的淚,墜落。
“今後你作何打算?”,衛無憂問道。
“我要帶她回青楓山,陪在蘇果果旁”,蘇歡說道,
“她許以來世,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終會尋到她”。
衛無憂隻身行走在山野間,不食不語,漫無目的。
衛樂離去,塵世再無歸處。
這一去就是十年。
作者有話要說: 心頭一緊的一章,你們對於被虐的預感,可以說是肥腸的準確了。
可這就是修仙的無奈,你身邊的人,終會一個個離你而去。
此後,便是身在紅塵,而看破紅塵。
感謝一路以來的支持,回頭一瞅,你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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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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