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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3 / 3)

最中央的山峰上有一座圓形的祭壇,遼闊而平整,少說能容納百人,正中矗立著一座石像,身姿挺拔,手中執劍,肩上停著一隻英武的玄鳥,長長的尾羽在空中舒展,羽毛上的紋路清晰可辨。

明明是一隻冰冷的石雕,玄鳥卻像是蘊有生命一般,仿佛下一刻便會羽化翱翔,騰飛衝天。

盧冬青抬起頭,喃喃道:“那就是九天玄女麼?”

“是了,那是我們的守護神。”任蘭答道,“走吧,我們到她身邊去,我要鳴響長寧鍾。”

來到石像腳邊,盧冬青總算看到“長寧鍾”,那是一口古舊的銅鍾,逾越千年時光,表麵的紋路已斑斑駁駁,但鍾身卻很幹淨,該是常常有人打掃擦拭的結果。

彼時,天時已經近黃昏,高台上沒有阻隔,鍾聲灑落在暮色之中,仿佛大海中央騰起的波浪,一直播出很遠很遠。

浪花抖碎了天邊的斜陽,將金色的餘暉揉碎成千萬片,灑在靈泉穀的一方山水間。

這裏的樹梢,屋簷,石像,銅鍾,乃至遙遠的瀑布上,都蓋了一層金色的磷粉,在夕陽下微微閃爍。

“師父,”盧冬青不禁睜大了眼睛,“這裏真漂亮啊,你看,那瀑布底下的潭水中,像是有螢火蟲在飛。”

盧正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在遠處的潭底看到粼粼光斑,像是一群閃光的飛蟲。成群結隊在水麵上舞動。

盧冬青看得出了神,口中喃喃道:“原來世上還有這樣美的地方。”

不僅僅是皇城阻隔的陰霾天空。

不僅僅是重山包圍的荒涼村落。

他所憧憬的江湖中,還含著如此瑰麗壯闊的山水。

他的心中全無別念,仿佛回到了當年,他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在心中勾勒出從未曾見過的遙遠風景,期望有一天能用自己的眼睛瞧一個遍。

一個陌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師父,師父,我突然肚子疼,疼得要命,這回能不能請個假……”

說話的人語氣迫切,聲線帶著年輕人特有的魯莽。

回答他的是另一個沉穩的聲音:“鍾鳴七響,是有要事發生的訊號,你姑且先忍一忍吧。”

第34章 白羽雕弓(四)

沉穩的聲音落去後,一個身著淡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上祭壇。

在他身旁同行的,便是聲稱肚子疼的青年。

青年的樣貌實在算不上出眾,一身紮眼的紅衣雖然鮮豔,卻也算不上出眾,然而他身上卻有一處極為出眾的記號,任誰瞧見都絕對無法忽視,便是他腦袋上的頭發。

他的頭發隻蓋住半邊腦頂,發絲淩亂蓬鬆,另一半則寸縷不生,露出圓滾滾光禿禿的腦殼,兩番相異的光景出現在同一個人的頭上,看上去極不協調。

他的發色偏淺,隱隱泛著淺黃色,好似一隻半邊泡在水裏生出黃芽的土豆。

但凡對自己的容貌形象有半點憐惜的人,都絕不會蓄出如此滑稽的發型。

盧冬青很快察覺,青年的發型也並非故意為之,因為任蘭在瞧見他的那刻,大驚失色道:“啟明,你你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噓——”青年拚命擺手,示意任蘭噤聲。

任蘭瞧見他的手勢,才將嘴巴捂住,不再做聲,轉而望向他背後的男人。

背後的男人將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步伐從容,麵色溫善,方才讓青年忍耐的那番話,便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任蘭在他麵前恭敬地低下頭道:“師父好。”

盧冬青微微一驚,原來這位便是任蘭的師父,羽山族的族長,風廷堅。

從梧桐鎮啟程前,在聽過宋仁的一番敘述後,他以為風廷堅會是一位嚴厲凶煞、威嚴凜然的領袖,卻沒料到,這人的麵相竟如此溫厚和善。

風廷堅的頭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