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眨眼,野獸又不見了。
是錯覺嗎?
“……媽?”南露顫栗著聲音喊了一句。
溫柔的少婦偏頭看她,紅唇微翹,那鮮豔的顏色如同是血染紅的。
“嗯?怎麼了露露?”
南露張了張嘴,良久後才指著廚房說:“咱家好像又漏水了,家裏都淹了。”
少婦‘哎呀’了一聲,連忙去打電話叫人維修。
南露沒有上前,隻遠遠地看著,狀似無意地問:“媽,我驅鬼符不故意丟了,你能叫那大師再給我畫一張嗎?”
“唉?你丟了……那、那等我有空時再去吧。”
少婦遲疑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說完。
南露的心一下子沉入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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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曉決定帶著母親和弟弟去外麵住。
她將孟建用繩子綁在了桌角,不顧他的哀嚎,叫上弟弟孟言開始收拾東西。
這個家裏陰氣太重了,孟曉之前一進來也是嚇了一跳,這裏都幾乎可以被稱為鬼屋的存在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掛在孟建身上的那隻厲鬼,雖然那隻厲鬼對其他人沒有惡意,但厲鬼一旦開了殺戒,就很容易一不小心殺過頭,她不是不能使那隻厲鬼往生,隻是孟曉並不願意,想來那隻厲鬼也不願意。
“曉曉,我們真的要走嗎?”
高靜曼從來都是個沒主心骨的,以前靠著丈夫,現在女兒竟然一副說一不二的樣子,她竟然也十分聽話地跟隨,隻是還有些遲疑。
“媽~姐姐說出去住,就出去住!姐姐說了算!”
重度姐控孟言沒有任何懷疑,喜滋滋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等所有相關物品收拾完後都已經下午四點了,孟曉讓母親和孟言先走,自己留下來為孟建解開了繩索。
孟建嘴上很不幹淨,罵罵咧咧的,但卻不敢再打孟曉一下,他很疑惑,曾經那個任打任罵的弱小女兒死了一次就跟變了個人似得,他其實不太信鬼神之說,隻是最近發生在他身邊的事讓他有點不得不信。
孟曉這死妮子,不會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吧?
他想著,身子又往後退了退,強撐著氣勢吼道:“我告訴你,你媽有多少錢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給你把搶救費用付了就沒什麼錢了,租房你們都租不起,隻能流落街頭,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來求老子!”
孟曉掃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抬眸望向他身後那三隻小小的身影。
其中兩隻小鬼或許因為太小,隻是懵懵懂懂地纏在仇人身邊,如果不仔細看甚至可以和厲鬼融為一體,而那隻厲鬼便是中間那隻穿著紅色小長裙的女童,她恐懼地看著孟曉,似乎想要逃,但手卻仍然緊緊攀著孟建。
“姐姐,我好餓!好疼!你不要幫他好不好?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紅裙女童含著血淚懇求著,一邊的頭顱凹了進去,大概是被什麼鈍器直接擊中,有紅白色的物體滲了出來。
嘀嗒…嘀嗒……
孟曉深深籲了口氣,她拿出之前抽空畫的符籙,伸手迅速甩進了女童的身體。
那符籙如水一般融入女童,瞬間消失不見。
紅裙女童猛地後退一步,嚇得慘叫出聲,屋子裏霎時陰風平地而起,無數瓶罐摔碎在地,她捂著胸口,仇恨地望著孟曉,“姐姐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去幫他,他十惡不赦,該死!該死!好疼……好疼!我不服!我要複仇!我不能魂飛魄散!好……額,也不是很疼?”
女童嚎了半天,突然有些傻乎乎地停了下來。
孟曉半蹲著,支著下巴淡定地看她演,見她終於演完了,才扯了扯嘴角笑道:“小姑娘,戲很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