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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趙姮也是這樣想,無非就是承受一些閑言碎語。
小白真心勸道:“下次你親生媽媽要是再來這裏,我們可以騙她你已經辭職了。又或者她已經湊到錢,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呢?”
趙姮笑了笑,小白真是“小白”。
趙姮從小就被收養,親生母親是在這一年才冒出來的。這一年過下來,她發現永恒的除了時間之外,還有自私、貪婪和欲望,這些醜陋的詞彙才真正富有現實意義。
她忍耐已至極限,沒什麼再不舍得的了。趙姮沒有多做解釋,已經過了九點,她去人事部拿離職證明,回來搬起箱子,小白送她下樓。見她沒開車,小白把自己的車鑰匙給她。
趙姮說:“就一個箱子而已,不重。你快回去吧。”
她走得很快。
今天沒有下雪,交通比昨天稍有改善。趙姮把箱子放回出租屋,出門去營業廳,重新辦了一張手機卡,用新卡注冊了微信號,第一個告知李雨珊,再將消息發送給養母和養母的親生女兒。
後兩者一直沒有回複她,前者追來電話:“我艸,你這是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嗎?幹嘛無緣無故換號。”
趙姮隨便應付幾句,李雨珊也沒時間同她多聊,她還要給寶寶喂奶。
趙姮又用新號聯係了裝修公司的溫經理,約對方馬上去華萬新城,她拒絕對方以任何理由來拖延。
四十分鍾後,趙姮先到。
房子大門沒有關嚴,門檻上斜斜地架著一塊木板,周圍都是細碎的石子。歌聲從門縫裏傳出,女聲慵懶,她沒聽清歌詞,直接推門進屋。
隔了一晚,牆壁上已經鑿出了幾條電路,男人正蹲在地上翻找工具,他頭也不抬地朝門口招招手,讓人過來。
趙姮在入戶過道站定。
男人等了幾秒,擰著眉轉過頭,詫異了一下,摘下嘴裏的香煙,站起身來。
趙姮開口:“溫經理還沒到?”
男人說:“沒到,他要來?”
“我約了他。”
“哦。”
趙姮客氣地說:“你忙吧。”
男人走了兩步,把擱在磚頭上的手機點了幾下,歌聲停了下來。他繼續去翻找東西。
趙姮無所事事地刷著手機,通知好友們添加新號。沒多久,門口一陣響動,小亞推著兩輪車,壓過門檻上的木板走進來。
他倏見到趙姮,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男人朝他招手,衝他打了幾個手語,小亞把車推到一邊,走過去,蹲下來幫他翻找。
兩人極其安靜,隻有四隻手在空氣中亂動。
趙姮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轉移過去。
啞巴瘦瘦小小一個,那男人蹲在那,塊頭被對方襯得像座山。
他沒換衣服,依舊穿著昨天那件黑色夾克,從頭到腳仍附著不少石灰,隻是臉上幹淨不少,露出了清晰的五官。
趙姮莫名地想起昨天溫經理醉酒的話語,顏值擔當……
這人長得很硬朗,估計在那一個群體中,他刀削的五官確實是擔當。
趙姮覺得這種手語交流的場麵有些詭異,她在這種極度靜謐詭異的環境中等待了快二十分鍾,終於把要等的人等來了。
溫經理慢吞吞地進門,先把一個網兜遞出:“阿揚!”
對方讓他放邊上。
溫經理放下網兜,向趙姮介紹說:“這是我們周師傅,他是老手了,什麼裝修的活都能幹!”
趙姮問:“水電也是他做?”
“是啊。”
趙姮道:“那溫經理,你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表吧,合同時間白白過了一個月,剩下三個月你打算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