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的飯,現在全由居家好女人雲夙張羅。
誰能想到,當初那條深淵凶獸竟然會變得如此溫柔賢惠。
蕭刑衝了個澡,換了一身居家服,濕漉漉的從浴室裏出來,抬頭一看,一桌人都在等她,誰都沒動筷。
蕭刑烘幹頭發在主位坐下,不明所以,“今天怎麼等我了?”
白漠輕給她倒上紅酒,笑著指了指緋月,說:“她怕和我們分開。”
今天是中秋,緋月沒有先動筷子,一定要等人齊了才開吃。
緋月傲嬌地哼了一聲,“我隻怕和輕輕分開!”她才不怕和蕭刑分開呢。
說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蕭刑晃了晃紅酒,玻璃杯上倒映著白漠輕的笑臉,雲夙寵溺的眼神,還有緋月嘴角上彎偷笑的樣子,蕭刑舉杯,“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
緋月嘴上嫌棄著蕭刑,卻是第一個放下筷子拿起杯子和蕭刑碰杯的人,她不能喝酒,玻璃杯裏是雲夙為她準備的果汁。
四隻杯子碰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清脆悅耳。
蕭刑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在桌下拉住白漠輕手,握緊,白漠輕笑著回握,朱唇輕啟,“阿刑,中秋快樂。”
明明喝的是同一瓶紅酒,唇舌間的味道卻不盡相同。
白漠輕退開身,蕭刑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還是你的紅酒好喝。”
雲夙低著頭正在給魚肉挑刺,冷不丁被人踢了一腳,不用猜,肯定是她家小祖宗,雲夙抬頭,“馬上就好了。”
一絲餘光都沒往蕭刑白漠輕那邊飄。
把最後一根大刺挑出來,把魚肉夾到緋月碗裏,寵溺的看著她,“好了,吃吧。”
“哦。”緋月扒拉了兩口飯,把魚肉塞進嘴裏,往白漠輕那邊瞄了一眼,心裏偷偷歎氣。
瞧瞧人家,動不動就親親,哪管旁邊有沒有人,雲雲怎麼就不學著點,隻敢在臥室裏對自己膽大妄為!
心裏剛這麼想,一個柔軟輕輕貼在了她臉頰上。
雲夙湊過去在緋月側臉上親了一口,不好意思的說:“吃……吃飯吧。”
這是她第一次在飯桌上親人,心跳快得像蹦極,從百米高的跳台一躍而下。
緋月愣了下,滿意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錯,以後要更努力。”
努力在她們麵前秀恩愛。
蕭刑和白漠輕忍俊不禁,雲夙臉紅得滴血,給緋月夾了塊雞肉,“會努力的。”
酒足飯飽,幾人去院子裏賞月。
月餅是吃不下了。
緋月坐在秋千上蕩啊蕩,望著月亮聽蕭刑她們說話,月邊忽然出現陰影,緋月停下秋千站起來,“輕輕,你們快看那月亮。”
幾人抬起頭,陰影越來越大,月亮一點一點的被它吞噬,白漠輕不安,“今晚怎麼會有月食?”
蕭刑端詳了片刻,皺眉,“不止是月食。”蕭刑轉頭看向緋月,目光落在她肚子上,“還有血月。”
血月現,妖孽出。
“血月?”緋月捂住肚子,她出生的那天就是血月,難道小白雲……
驟然間,風起雲湧,山河鳴氻。
烏雲彙聚擋住天上的月亮,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
緋月嚇得瞬間滿頭是汗,抓住手邊離她最近的雲夙,“我怕不是要生了!”
話音剛落,肚子裏翻滾湧動,疼得緋月嗷的一聲倒了下去,雲夙一把抱住她,緋月雙腿發軟,順著雲夙身體癱軟在地上。
雲夙抱著緋月跪在地上,急得哭了,“緋月——”
她剛喊出緋月名字,一股力量推開了她。
漆黑的靈氣從緋月身上冒出來,在她身上旋成一團,肚子漸漸縮小,那團靈氣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