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搭在窗沿,朝她身後一指。
塗南隨著指引轉過頭,就看見邢佳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正穿過大廳往外走。
她身上的演出服已經換了,穿了身便裝,妝也擦幹淨了,一張臉白淡淡的,在這消沉的雨天裏看著分外多出幾分柔弱來。
塗南回過頭,一抿唇,下了台階,毫不猶豫地頂著雨走向石青臨的車。
身後傳來邢佳一聲喚:“塗南?”
塗南沒應,怕一應就又是半天說話的功夫,隻當沒聽見,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石青臨正在翻文件,車還熄著火。
“不開嗎?”塗南看著他。
“等會兒,”他頭也不抬地說:“既然人家好奇,就讓人家多看幾眼。”
塗南看向窗外,果然邢佳正在朝車裏看。
她轉過頭,免得與對方視線相接,心裏卻在暗忖旁邊這人的心☉
塗南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眼前那堆紙,餘下的話就不想說了。
說了也沒用,這些跟她所想的壁畫差距還是太遠了。
※※※
午後,石青臨從一堆工作中抬起頭,正好看見辦公室門外走過的人影,她目不斜視,就這麼走過去了。
他開口喚一聲:“等等。”
塗南回了頭,從門外一路走到他旁邊:“怎麼?”
石青臨問:“聽說你今天又斃了一次畫稿?”
“沒有,我明明還通過了一張。”
“可是原畫部的高部長跟我說,那跟全斃也沒什麼區別。”
塗南上下打量他:“你這是要跟我講情嗎?”
石青臨想笑:“真要跟你講,那我還用客氣,不是還幫你演過一場戲,這才多久的情分?”
“……”塗南這兩天剛剛才忘了這事兒,根本不想提起。
好在現在是耳目清淨了。
那天安佩還特地過來通知她,說是已經叮囑過宣傳部那邊,以後公司再有什麼活動都不會邀請“小y”參加了,她猜這也是他安排的。
“我不會替原畫部講情,不過我有個打算,”石青臨指一下電腦:“先按你通過的那張定幾份稿,做出個大概出來,投放到遊戲裏測試一下。”
塗南瞄他的電腦,密密麻麻的代碼,她眯一下眼,完全看不懂,幹脆不看了。
“可那些還算不上是壁畫。”
“我知道,我們隻是先看一下效果。”
塗南抿下唇:“這是你的遊戲,如果你堅持,那就定吧。”
“我就當你同意了。”石青臨手下敲起鍵盤。
電腦裏文件打了包,發送出去了,他推開鍵盤,按了一下電話上的按鈕:“安佩,東西發給你了,安排一下,今天下午就測試。”
安佩的嗓音高了幾個度,幾乎炸出雜音:“今天下午?!!!”
石青臨說:“我今天正好有一下午的時間。”
“你覺得一下午的時間很長了,我們得多趕啊,原畫部得炸了,你是魔鬼吧!”
“我這個魔鬼已經把能做的都做好了,夠仁慈的了。”石青臨斷了通話,看一眼身邊,就想起了先前原畫部部長來他麵前哭慘的模樣。
“塗南,我忽然覺得在壁畫這方麵,你才是魔鬼。”
塗南挑一下眉,對這話不以為意:“是你請我這個魔鬼來的。”
“沒錯,說得對。”
他承認,並且發現在某些方麵,他們都同樣夠堅持。
※※※
“劈裏啪啦”的鍵盤聲響徹網咖。
方阮今日在《劍飛天》裏連勝三局,整個人都異常興奮,已經坐電腦前幾個小時未曾挪窩了。
直到門上鈴鐺撞響,有人進門,他都沒抬一下頭。
一隻手伸過來,不輕不重,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
所謂打人不打頭,方阮沒好氣地抬起頭,剛要發飆,一看到來人就笑了:“喲,你怎麼來了?”
塗南站在櫃台外,身邊還站著高大挺拔的男人。
方阮看看塗南,又看看他:“今天這是吹得什麼西北風啊,塗南來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