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隻手上都是他手心裏的幹燥溫熱,垂眼看了看,男人的手背上幾條細細的青筋,白色的襯衣袖口上壓著黑色的西裝袖口,沒來由的覺得好看。
她往前看,動一下手腕,“會有人。”
就要出停車場了。
石青臨一手牽著她,一手收在西褲裏,說:“等到有人的時候再說。”
塗南隻好任由他牽著,走了出去。
他們來得早,進大樓一路也沒看見有人,等進了電梯,卻一下來了好幾個員工。
塗南抽出了手,往角落裏站了站。
石青臨看她一眼,在公司裏他還是得注意點上級的形象,那隻手隻好收進西褲口袋。
塗南瞄到他的動作,想笑,轉過頭去,聽那幾個員工跟他打招呼,一個個叫他“石總”,他“嗯”了一聲,就算全應付了。
電梯門開合了幾次,那幾個員工陸陸續續全下去了。
再往上,就要到舞蹈間所在的十四層。
塗南看一眼上方的樓層數字,“我得走了。”
石青臨抽出手,伸過來,“不是還有幾層?”
塗南莫名其妙的,居然被他這個簡單的小動作弄得耳根發燙,手剛一動,就被他捉到了。其實是他的手指勾到了她的,他仰頭盯著上方,手動著,一根一根攏住她的手指,最後完完全全地,又握在了掌心裏。
她被這過程弄得有點心猿意馬,抬眼,發現電梯到了。
石青臨鬆開她,手擱在她腰後扶了一下。
門打開,外麵站著薛誠和黎真真,看起來他們也是剛到的。
“巧啊,果然要來得早才能見到你。”薛誠說著,看一眼塗南,仿佛在問一起來的?不過沒問出口,他一隻腳踏在電梯門口,防著門合上,對石青臨說:“見到你正好,晚上我在酒店訂了位子,記得來。”
“有事?”石青臨問。
薛誠說:“能有什麼事,工作飯局。合作一場,真真都來幾天了,我們總得吃頓歡迎飯。”
石青臨轉頭,看著塗南,不用開口,用眼神征詢她的意見。
塗南低聲說:“這也是應該的吧。”
薛誠都說是工作飯局了,這也是禮數,照理說石青臨該主動提的,她總不能小心眼。
石青臨站直,對薛誠說:“那我回頭通知安佩安排。”十足十的公事口吻。
塗南走出了電梯,看一眼黎真真,她一直看著電梯裏的石青臨,直到電梯門合上,升上去。
薛誠回過頭來看看她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晚上見。”
等他也搭電梯下去了,黎真真才看了眼塗南,往舞蹈間走。
塗南跟上,沒說什麼,她覺得她們之間就保持工作溝通就挺好的,其餘的,說什麼都是多餘。
※※※
舞蹈編排的很順利,基本上沒什麼打疙瘩的地方,這對壁畫創作也是件好事。
晚上六點,是安佩來電話提醒塗南,她跟黎真真才結束工作。
薛誠在投資方那邊話語權很重,他的飯局就是投資方的飯局,還是不能遲到的。
跳了一天,黎真真一身是汗,說了句還要回去洗澡換衣服,就先離開了舞蹈間。
塗南多待了一會兒,一張張收拾好畫稿和工具,忽然想到石青臨可能在等自己,才匆匆關燈離開。
下了樓,果不其然在大門口看到了他的車。
他人不在車上,站在路邊上抽煙,看到她,馬上就把煙掐了,扔進垃圾桶,大步走過來。
“等很久了?”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沒有,”石青臨以為她指的是抽煙的事,“我是懶得應付飯局。”他替她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