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豬蹄子好。”小紀懶懶地打了個招呼。
梁生微微側首,望了過來。
那雙眼眸很黑,很沉,很專注。
直勾勾的。
小紀稍稍躲了一下,又回瞪了過去。她已經對這種眼神產生免疫力了。
“對了,作者,”小紀想到什麼,晃著小光頭,開始炫耀起來,“我昨天去蹭了個飯,吃了紅油鹵豬蹄,現在肚子超級飽,超級幸福,你絕對比我慘!”
“咕嚕”
肚子小聲地叫了叫。
小紀瞪大眼睛,捂住自己的肚子。
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吃飽了呀。
太奇怪了!
小紀捂著肚子感受了一下,確實飽飽的,一點都不餓,怎麼會叫呢?
等等。
現在臥室還有一個人。
莫非……不是自己的肚子在叫,而是……
“作者,你是不是很餓啊?”小紀的眼睛開始發光。
梁生撇過臉。
“是不是啊?”小紀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笑盈盈地湊上去。
大豬蹄子居然也會有吃不飽飯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梁生很勉強地回了一句,“昨天中午以後就沒吃了。”
小紀興致勃勃地采訪道:“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知道不更新的報應了吧?”小紀繼續得意道。
“知道了。”梁生笑了一下。
誒……?
大豬蹄子就不能表現地再慘一點嗎?
好沒勁!
小紀問了幾句後,報複的筷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興致缺缺地退到了邊上。
挫敗了一會兒,小紀又複而抬頭,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吃飯呢?”
“我在絕食。”梁生嘴邊的笑意冷了下來,她淡淡地陳述道,“昨天你走之後,父親來找我,讓我去和他一起去見一個影視公司的負責人。”
“因為父親想讓我演一部電影,而這部電影的大致情節,就改編於我的真實經曆。”
梁生維持著生冷的笑意,語速緩慢地繼續說道:“他想讓我演怎麼經曆地震,演怎麼熬過廢墟裏的三天,演怎麼失去雙親,演怎麼和抑鬱與殘疾抗爭,然後在氣氛和諧美好的新家庭中找到人生的真諦。”
讓她把所有的痛苦再親身演繹一遍,然後感激幸福美滿的新家庭。
梁生輕輕靠上椅背,著畫紙上未幹的那抹顏料,道:“所以啊,我現在正在起義。父親向來拿得穩,他會妥協的,大不了找個別的合適的女演員。”
說著說著便走了神,梁生手上沒收住,在油畫上女孩頭部的輪廓那裏拉出了一筆。
手指頓了頓,梁生換了支畫筆,把多出來的那筆描成了一朵水盈的小紅花兒。
小紀皺了皺眉毛,偏頭道:“那你起義的時候,怎麼不幹脆推翻暴.政呢?”
“我做不到。”
“那就你可以幹脆離開啊!”小紀提高音量。
梁生擱下筆,閉上,深吸了一口氣。
她說:“離開這裏,我沒有親人,沒有工作……父親能炒起我的名聲,自然也能毀了去,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最後一句話,很輕很輕,不像是問別人,而更像是在問自己。
.
小紀穿越回去之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比誰慘嗎?
現在感覺大豬蹄子挺慘的呀。
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高興呢?
討厭死了!
本來心情好好的,結果被大豬蹄子一通攪合,肚子裏憋了一大團火氣。
這火氣憋了一整天,晚上都沒睡好覺。
天哪,自己為什麼要管大豬蹄子的事啊?
小紀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兒,完全無法理解自己多管閑事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