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遙的事全說了出來。
阿憐聽完之後,頓時猶如晴天霹靂。什……什麼?!她居然抱著玄遙叫他小倌?還問了開價……天啊!難怪他的臉那麼黑。他沒當場用雷劈了她,她就該磕頭燒香阿彌陀佛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灑品那麼差啊?她是覺得玄遙長得很好看,可是
……她怎麼也沒想到喝醉了就會當眾說出來非禮他啊。簡直沒臉了!這簡直是將她一世英名都毀了。
芋圓怪笑了兩聲,又嚶嚶嚶地說:“昨兒夜裏,師傅不僅命我和奎河將酒窖裏的酒全砸光,今一早還命奎河去將城西的南院房舍通通買下,將南院的小倌全部趕出京城。”
“噗……”阿憐撫額,“我沒去過啊!我真的沒去過啊!”這回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跟我說,我信你頂個屁用?你得讓師傅信你。幫不了你啦,你這陣子好自為知吧。”芋圓嚶嚶嚶地說完,繼續埋頭睡大覺。
阿憐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她決定躲著玄遙。
空氣中的水氣越來越重,整個天看起來都灰蒙蒙的一片,狂風不斷從東邊吹來,周圍的樹枝被刮得左右搖擺,到了申時,直接下起了傾盆大雨。
廳中的幾案上放著一張官府的告示,經曆了風吹雨刷,那張告示上麵的字跡已經模糊成一片,隻要輕輕一扯,這張紙便破爛不堪。
這張告示的內容是提示廣陵城的百姓注意,防火防盜防采花賊。最近廣陵城裏有采花賊出沒,城中已有不少女子遭遇辣手摧花,官府友情提醒夜晚睡覺前注意關好門窗,以防采花賊半夜入室。
玄遙望著屋簷落下的雨連成了線,凝眉沉=
“怕什麼?”
阿憐顫著聲音道:“有妖啊……你不是說給徐大娘的蓮花都沒了感應麼,徐大娘有可能遭了毒手,這行凶的可是妖啊。這妖有可能就在這廣陵城之內,萬一你們走了之後,他突然摸進咱半蓮池,要了我的小命怎麼辦?”
玄遙嘴角抽搐:“你膽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了?”
阿憐道:“我膽子本來就小麼。一起去冥界的時候,你也看到我有多害怕的啊。”
玄遙譏諷:“不好意思,沒看到。我隻看到某個人跟崔判官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八卦聊得很歡。”
阿憐道:“我這不是為了打好關係麼。再說了,也是幫你拉攏關係呀,你瞧你那臉黑的,鬼見了都怕。我不知道廣陵城有妖就算了,這眼下知道了有妖,能不害怕麼?你就發發慈悲,帶著我一起去吧。就我這聰明伶俐的模樣,說不準能幫上忙呢?”
玄遙冷嘲一聲:“你能幫什麼忙?你隻會幫倒忙。”
“行吧。今晚你們要是都不回來,那我就隻能抱著芋圓睡了。”阿憐將芋圓抱起。
玄遙沉思,視線剛好掃到桌上那張已經破爛的告示上。眼下,他沒法布結界,這城中出現的采花賊不管是不是妖,將她一人留在半蓮心,終是不放心。於是道:“去也可以,但是不許叫累就行了。”
“放心!我最不怕吃苦了!”阿憐可開心了。
芋圓忽地抬頭腦袋,嚶嚶嚶地道:“師
傅,我也要去萬花樓。我也害怕。”
玄遙瞪了芋圓一眼,道:“你去湊什麼熱鬧?你一隻狐狸,誰要弄你?”
芋圓頓時沒了話語,乖乖縮回頭。切!誰說他一隻狐狸不需要保護?會帶阿憐一起出門,無非就是怕阿憐抱著他一起睡,他把阿憐怎麼了。他現在是一隻狐狸,能把阿憐怎麼著?
阿憐拍了拍芋圓的腦袋,道:“小芋圓,你呀還是留在半蓮池吧,萬一你跟著去了萬花樓,叫裏麵的姑娘看上你這身皮毛,一個不小心扒了你的皮做圍脖,那可就不劃算了。”
芋圓翻了個白眼,雖然阿憐的話不中聽,可是說的很有道理,叫他無法反駁。
玄遙一臉嫌棄地睇了一眼這一人一狐,轉身出了半蓮池。
“等等我。”阿憐連忙跟上。
玄遙的步伐極快,阿憐走走就落下了一段距離,隻能小跑著步努力跟上。很快她便開始大喘氣,深身是汗。這不是去冥界,她的體內沒有那朵護體蓮花,走多遠都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答應了不能叫苦叫累,她也隻能咬牙撐著。
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停下喘口氣,眼看著這距離越來越大,卻又害怕夜太黑,玄遙消失在視線之內。
“等等我……”
玄遙停下,回首看著她,不禁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