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給賣了,估計吃了他的心都有。
“搭把手把大宛的公主,搭到老五床上了?”元平帝冷哼了聲。
“若是讓兒臣來做,肯定不止這些。”宮懌並沒有隱藏對寧王的痛恨,可元平帝是何等心機,隻憑宮懌寥寥幾句話,就差不多弄明白怎麼回事了。
太子的女人成了懷南郡主進宮選妃,卻提前被老五撞見了,老五動了歪心思,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這女人之前不是跟過太子,元平帝此時大概還有種禍水之感,害得兩個兒子兄弟鬩牆,其罪當誅。可這女人不光是太子的,還給太子生了孩子,卻被老五下手,元平帝的心態就變了,罪魁禍首該是寧王才對。
“你想娶,怎麼娶?一個低賤的庶人,你別告訴朕你想娶她做太子妃?”
“她出身清白,雖是小門小戶,哥哥也是個五品官。”
“你別以為朕不知道,她那一家子是你扶起來的。”元平帝冷道,這事他早就知道,隻是沒當回事,以為太子就是補償。
“反正兒臣就是認定了她,不然就不娶了,父皇你看著辦吧。”這種無賴的話,沒有障礙就從宮懌口中說出來了,看元平帝淡定的樣兒,似乎這還不是頭一次。
“本來朕是打算將蘇家的小女兒選給你做太子妃,再不濟蕭家那孩子也不錯,你可想好了,現在多少人容不下你,沒有個有力的妻族,你還是孤掌難鳴。”元平帝意味深長道。
宮懌詫異地看著他似乎很吃驚他會有這種想法。可很快他就把這點情緒藏了起來,有點不甘不願道:“我堂堂大梁的太子,需要妻族來給自己當靠山,我以為父皇你是我的靠山才對。”
元平帝笑了聲:“都是朕的兒子,朕不會偏向任何人。”
“隨便父皇你怎麼說吧,反正我主意已定,人我也弄回來了,那苗王估計明日就要吵著和父皇要人,反正人我是不會給的。”
說著,他站了起來:“父皇,時候也不早了,您不回去?”
估計天底下敢去趕元平帝的,大概就他一人,元平帝冷哼了聲,人走了。
等他走後,宮懌看著門的方向,眼中閃過一道幽光。
*
同樣也是這個時間,小田子回去複命了。
他到的時候,來喜正在沐浴。
熱水從鎏金獸首的口中汩汩地流淌而出,池中煙氣繚繞,如夢似幻。
來喜光裸著背,半靠在池壁上,他似乎有些疲憊,無力的闔著目。聽到小田子的腳步聲後,他才睜開眼睛。
“人送到了?”
“她要回四方館,我將她送回了四方館。”
來喜沒有說話,小田子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低著頭道:“宮裏出事了,寧王不知被誰下了套,和大宛公主躺在一個床上,還被陛下撞了個正著。太子無故闖宮,去了四方館,從苗人那裏帶走了個女人。”
其實後麵這句才是重點,方才小田子從宮外回來後,就有人把這些消息報了上來,所以結果很顯而易見,他沒有聽從來喜的,將秦艽送到他的私宅去,而是將她送回了四方館,來喜本是想把人藏起來,現在被弄砸了。
“你很會擅自做主。”平靜的口吻,波瀾不驚,可熟悉來喜性格的,卻知道他已經怒到極致。
“你讓我送她,並沒有說罔顧她的意願。”
一陣水聲,似乎人已經從池中出來,小田子半垂著頭,看見一雙沾著水的腳出現在他眼前。
來人緩緩蹲下,忽然一個大力,小田子就感覺脖子一疼,被人強製抬起頭。
映入他眼中的,還是那張熟悉的臉,神情卻那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