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的事情吧?”朱玲玲狀似無意道。
畫麵停滯。
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不是說過了嗎?”
朱玲玲怔住,停頓了下,尷尬地笑笑:“是嗎?我可能忘了。”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聊了那麼多,”他的眼珠子溫潤得像兩顆寶石,凝視著她,“你都忘了?”
朱玲玲反應很快,理直氣壯道:“你沒聽說過麼?一孕傻三年,我都已經傻五年了。”
小寒:“……”
他極淺地笑了下:“我不想說了,會把哥哥吵醒的。”
朱玲玲也不好再問,哦了聲。
“嗯,你快睡吧,我等你睡著就回去了,”他指指枕頭。
“好。”
朱玲玲爬過去乖乖躺好,他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坐著,身影看起來瘦弱單薄,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朱玲玲於心不忍,指指旁邊,問:“冷嗎?要不你也到被子來?”
話音剛落,他像隻小狗般搖著尾巴撲過來了,滑溜地鑽進被窩,腳很靈活一勾,貼住她的。
朱玲玲本來想轉過去的,這會兒也不得不保持著這個側臥的姿勢麵對著他。
兩人的鼻尖相隔不到兩個拳頭的距離。
溫熱的呼吸撲過來。
脈搏跳動。
朱玲玲心猿意馬地閉上眼睛,一會兒想著“這還是個孩子啊”,一會兒想著“這也自己孩子他爹”,一會兒想著“人格分裂實質也是同一個人”,最後成功把自己繞暈了。
“睡不著?”小寒問。
她閉著眼,胡亂嗯了聲。
“我給你唱……唱搖籃曲?”他又說。
她噗哧一聲,“算了吧,那還不如唱《愛情買賣》呢,我聽到這歌暈得比較快。”
“抱歉,這首我沒聽過,”他誠懇道。
朱玲玲哭笑不得,想了想,說:“那念首詩吧,你不是喜歡聶魯達嗎?”
“嗯,你想聽哪首?”
“隨便。”
小寒抿了抿唇角,開始念:“我喜歡你是寂靜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樣。”
他的聲線清澈溫柔,像山澗泉水汨汨滑過山石,沁人心脾的水霧彌散開來。
“你從遠處聆聽我,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
她的睫毛安靜地覆著眼簾,呼吸平穩而均勻。
他慢慢降低音量。
“……你從一切事物中浮現,充滿了我的靈魂。”
你充滿了我的靈魂。
他輕輕挪開自己冰涼的腳,臉上浮起一個滿足的笑。
.
又是一個五月的清晨,陽光肆意,花香鳥鳴,白色薄紗窗簾輕輕晃動。
朱玲玲從兩米寬的大床上醒過來,一時間還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準備去隔壁看涵涵起床了沒,結果門一推開,看見的不是熟悉的三室一廳,而是一條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長走廊,這才反應過來。
這時,對麵房間的門被人拉開。
夜寒時整理著襯衫領口從裏麵出來,和蓬頭垢麵夢遊似的朱玲玲打了個照麵。
夜寒時:“……”
朱玲玲:“……”
兩個人同時在彼此眼裏找到了驚詫和不適應。
沉默半刻,朱玲玲主動揮揮爪子:“早上好,夜總。”
夜寒時微微點了下頭:“嗯。”
他轉身往樓梯走,朱玲玲則去了隔壁的房間,涵涵已經起床了,小被子疊的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