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向奶娘,麵色轉冷:“都是該死的賤婢在那胡說八道,挑撥離間,太子和太子妃好好的,看你說的那些簡直是……哀家都聽不下去了,實在可惡!”
奶娘麵容驚變,顫巍巍地磕頭:“奴婢知錯,奴婢隻是擔心太子妃,皇上開恩,太後娘娘開恩,饒了奴婢吧。”
皇上哼了聲沒說話,全權交給太後處置,太後厭惡地看都不看:“是真的擔心太子妃,這有些話就不該說,分明就是狼子心,見不得太子和太子妃好,看在你照顧太子妃多年的份上饒你一條小命。”
不等奶娘鬆口氣,下條命令就來了:“就賞她一百個嘴。”
“太後娘娘饒命啊,太後娘娘饒了奴婢吧……太子妃,太子妃你救救奴婢啊,太子妃!”
太子妃有些不忍,可太後抓住了她的手並朝她不動聲色地搖了下頭,準備開口求情的她,便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眼睜睜地看著照顧她多年的奶娘被拖了出去。
“快把這張嘴捂上,驚擾了皇上和太後娘娘,誰都擔待不起。”
外頭,嬤嬤讓人將還在叫喚的奶娘的嘴堵上,便開始用木板子扇嘴巴,兩下子就紅腫腫,幾下子就開始出血,這一百下下來,這嘴巴怕是許久都不能再開口說話,也不好見人了。
奶娘無法說話,內心的痛苦都表露在了那雙眼睛裏,巨大的疼痛讓她一會收縮一會睜大,仿佛要爆開一樣。
在魏國公府裏,她仗著得寵的魏三公主的勢,在府裏極盡囂張,就因為如此,太子大婚前一天,她才敢在東宮裏吆五喝六,完全是曾經的“好生活”讓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如今,都快把自己也當主子的奶娘,隨隨便便就成了犧牲品,明明是太子妃和她串通好,太子妃扮演無辜委屈的角色,她則在被問起時告太子一狀,結果太子妃不但沒事,還成了貼心人,她卻要在這裏被掌嘴。
她仿佛第一次真確地認識到,她真的隻是一個奴仆,卑微不值錢的奴仆。
外頭一個奶娘的慘狀影響不了屋裏的,太後招手,讓樊沉兮近一點,拉著他的手和魏情的手疊在一起,和藹慈祥的勸說:“兮兒啊,皇祖母知道,你這人比較好強,定是不願意讓你的妻子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麵,讓有意分隔開你和情兒,可是,夫妻夫妻,夫妻本就是一體的,就該共患難共富貴,情兒對你的一片心是好的,皇祖母讓你們成親,隻是想你身邊有個人可以照顧你,你要和情兒好好相處,莫辜負了皇祖母的一片心啊。”
樊沉兮嘴角揚起淡淡的笑,那笑卻沒有傳達進眼睛裏,隻是讓人見了覺得他是心裏苦。
“謝皇祖母關懷,”他很自然的將手收回來,“她既已進了東宮,孫兒自會好好待她。”
“好好地”待她!
太後滿意地笑了,皇上也道:“母後就不用為他們操心了,年輕人打打鬧鬧的,很快又會自己好了,這得讓他們自己體會。”
“是這個理。”太後笑著點點頭。
氣氛一下子融洽起來,魏情嬌羞地站在太後身邊,好像之前的劍拔弩張是假的一樣,太後甚至跟皇上聊起了家常。
樊沉兮趁此機會說到:“皇祖母,父皇,兒臣最近實在有點累了,他人結婚都能有幾天假期,兒臣也想求個恩典。”
“瞧你這孩子,”太後和愛地笑著,然後故意板起臉對皇上,“皇上,兮兒本來就身體不太好,你怎麼還能讓他如此勞累,哀家做主了,就放兮兒十天價,讓兮兒啊,好好跟他的妻子好好的休息休息,早日……早日健康,皇祖母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