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小貝自己笑了出來:“沒有規定,大夫不能是女的吧?”她攤開手,“我也是可以給人看病解毒的。”
“啊,真是女的啊?”右護軍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並在其後,都盯住了她的肚子,“這、這,你到這裏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其他人也紛紛雜雜地嘀咕起來,看著仇小貝的目光也多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本事不分男女,”樊沉兮目光犯冷地掃視眾人,“這道理過了十幾年,就都忘了是嗎?”
“他們沒有這意思,”王高見太子好像生氣了,忙解釋著,“估計是看她大著肚子,怕她不方便。”
有人嘀咕著:“何止是大肚子不方便,這女的也不方便啊……”
王高立馬喝止:“你給我閉嘴。”
“既然這樣的話,”樊沉兮竟然不堅持,“本宮便讓她到城中去,至於解毒,你們另外找人吧。”
聽他這麼一說,就有人看向了林子亦,林子亦坦誠道:“治病救人,可以,但製藥解毒這方麵,抱歉,我比不過她。”
他背起醫箱:“如果你們要趕她走的話,那我也隻能走了,這毒,我解不了。”
“說什麼呢說什麼呢,”之前被逼喝水抱怨得最凶的那位站了出來,扯開了右護軍,“我是她治好的,我不管她是不是女的是不是孕婦,我隻知道,她一定能治好這些還昏迷的人。”
“對對,”其他被治好的人也應和起來,“大不了單獨給她搭一個帳篷,再派人守著不讓宵小的人對她不利,缺什麼就去城中給她帶來,她治好我們這麼多人,診治費還不夠我們給她吃的住的用的嗎?”
“行了,吵什麼吵,”何正一沉聲,就讓大家都閉了嘴,“當年淩皇後一介女流統領三軍,帶著我們打了多少勝戰?不比你們一個個糙漢子有出息?還敢看不起女人?而且,這位是太子專門請來給大家看病解毒的,是外聘人員,人家能來這裏純屬好心,你們一個個不感謝就算了,還敢嫌棄,嫌棄大夫,自己身上這條命還要不要了?你、你還有你們幾個,全都繞著營地跑十圈,沒跑完不準吃午飯。”
現在聚在這的,除了中毒的,就是幾個看守的小兵,其他的全是能進會議營帳的將軍們,被點名要去跑步,麵色都有點囧,但軍人就是這樣,所以他們大聲應了聲“是”,就排隊著跑出去了。
最早嚷嚷出來的右護軍不太好意思地說:“我、我沒那意思,我是怕你挺著肚子太辛苦,你能來幫忙我們當然歡迎,謝謝你救我們兄弟們。”
他不知道自己就喊出她的“情況”,怎麼就突然多出那麼多反對的聲音。
幹脆跟著出去跑步了。
何正對樊沉兮道:“這事我會處理好,我另外再讓人搭建個帳篷給這位住。”
路上行軍休息時,仇小貝下過馬車透透氣走動走動,何正見過,他問樊沉兮的時候,樊沉兮告訴他,這是位解毒高手,是外聘,更是特聘,但並沒有告訴他人家具體的身份是什麼。
對淩皇後非常尊重的何正,自然不會對她女子的身份有什麼異議,再說,她是來看病救人的,又不是跟著上戰場的。他吩咐旁人,對她多照顧一些,孕婦奔波是很辛苦的。
然而,這會樊沉兮說:
“不用了,她住在我營帳裏就行。”
何正愣了愣。
樊沉兮微微一笑:“這是我妻子,肚中是我孩兒,不住本宮那住哪?”
何正好一會才找到語言:“您、妻子?那她、魏……”
“她是我妻子,其他的誰都不是,她姓仇。”
何正了然地不再問了,當樊沉兮朝王高看去時,聽了一耳朵的王高下意識地就轉向了別的地方,還摸著旁邊的桌子研究著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