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菲嫌棄地擺弄著小玻璃盒子:“聽起來不過是種寄生蟲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顧清楓垂眸微笑:“等你看到效果,你會覺得滿意的。”
“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
劉菲把玻璃盒放進包裏,起身離開:“對了,我該怎麼喂它,用注射器就行嗎,不然它會咬我吧?”
顧清楓點點頭,紳士地為她開門:“路上小心。”
趙珂也跟著去送客,在他們的目送下,那輛霸氣側漏的純黑豪車慢騰騰地倒出了小巷,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趙珂在門前掛上“停止營業”的木牌,穿過小屋走到後院。
後院裏長著兩棵槐樹,緊緊挨著。
這兩棵樹都被雷劈過,到現在還有燒焦的痕跡,右邊那棵槐樹的樹幹都有了深深的傷痕,不過兩棵樹依舊頑強地活著,該開花,還是開得很美。
“顧清楓,她會死的。”
雨已經停了,趙珂伸手摸著有些濕的樹幹:“我們當初不是說過,給東西的時候,會把後果告訴顧客嗎,生死有命,他們要是死去,靈魂就歸我們所有,你這樣騙她,她會死得很慘的。”
“你在同情她?”
趙珂轉身,就被顧清楓樹咚了,青年單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方,垂眸凝視著她,聲音聽起來有點冷,還有點委屈:“你生我的氣了?”
“倒也不是,反正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趙珂歪歪頭,努力找語言描述自己現在的想法:“隻是我們都收了她那麼多錢,再這麼哄騙她,我覺得有點,嗯,怎麼說......”
“小珂,你不是最討厭她那種類型的女人嗎?”
顧清楓垂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麵龐:“看上去,未婚夫的變心是讓她崩潰的理由,可是她自始至終都在恨她的姐姐,沒有說未婚夫的半句不好,可這件事,姐姐又做錯了什麼?”
“身為女性,卻對女性苛責,對男性無比寬容......”
趁趙珂不注意,顧清楓悄悄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
“小珂,我也討厭她,就讓她去死,好不好嘛。”
趙珂也沒什麼話能反駁他,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撒嬌了,我沒有責怪你,我們回去睡吧。”
顧清楓眨眨眼:“我可以和你同床嗎?”
“當然不能。”
晚間又下了場雨,暴雨將整座城市籠罩起來。
李桃光著身體站在鏡子前,撫摸著自己的腹部,鏡子裏,她的身體逐漸變得像冰般透明,深綠色的藤蔓在她的體內伸展。
“快一點,再快一點......”
穿衣鏡的邊框粘著少年的照片,李桃癡迷地撫上他的臉。
“學長,你很快就會屬於我了。”
“來,寶貝,媽媽喂你吃東西了。”
五星級的高級豪華酒店裏,劉菲搖著高腳酒杯,從能俯瞰整座城市的落地窗前轉身,走到桌前,拿起注射器抽了點血,順著玻璃盒蓋上的針孔,把血滴進去:“忘了問他要滴多少了。”
她抽的血不多,但玻璃盒很小,足夠在盒裏鋪成薄薄的一層,金色的小蟲被泡在血裏,興奮地扭著身子,跳起舞來,用小巧但尖銳的口器啜著紅色的液體。
漸漸地,它的身體也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金色的皮膚被撐起來,原來的褶皺也都被填滿了,小蟲像是喝飽了般,趴在玻璃盒裏不動了。
“隻喝這些就飽了?”
劉菲挑挑眉,把玩著玻璃盒:“也不知道這小東西會起到什麼作用,不過他說會讓我滿意,我就先瞧瞧吧,三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