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更加虛幻。
趙珂凝視著離她很近的鳥,她都走到窗戶邊了,這隻鳥也沒有離開或者攻擊她的意思。
它的眼睛是黑色的,正滴溜溜地轉著,好奇地看著她。
這隻鳥嘴裏銜著一截纖細的櫻花枝,枝頭綴滿盛開的櫻花,山莊裏的櫻花都是粉色的,這枝櫻花卻是雪般的潔白。
這是給她的嗎?
反正她也被寄生過,無所謂再被啄。趙珂攤開掌心,伸到入內雀眼前,果然,那隻鳥歪歪頭,把嘴裏的白櫻花放到了她的手裏,還小小聲地叫了一下,居然詭異地有些可愛。
趙珂拈著那枝白櫻花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很是好聞。
櫻花的花語是生命。
入內雀把櫻花送給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者,是誰讓它把櫻花送來的?
趙珂下意識地望了眼手表,時間剛剛過十二點,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她若有所思地望向入內雀的左足,像信鴿似的,這隻入內雀的左足上綁著一個小紙卷,她將小紙卷抽出來展開。
紙麵雪白,邊角壓著櫻花紋路,散發著淡淡香氣,看得出寫這張紙卷的人很用心。紙上隻有寥寥四句話,是用日文寫的,不過趙珂也能讀懂,這是一首和歌。
視線落到那首和歌上,趙珂的眼睫微微顫了顫。
問生命何物
一朝搖曳露珠
若可換與君相識
不惜拋
玉藻前,大天狗,酒吞童子。
趙珂一直在思考今後會出現它們之中的誰,直到這首和歌出現,她才確定,就是酒吞童子,那個喜歡以美貌誘惑女性的青年。
事情並沒有出乎她的預料,隻是......
酒吞童子的字跡,和當初的幻一模一樣。
幻生來就是什麼都會的,符合她所有對男神的幻想。他的字跡也格外好看,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種字體,很特別,格外清雋。當時她纏著他教,學了很久,也沒把這種字體學會。
她不會認錯的。
這種字體,也隻有他能寫出來。
趙珂伸手,捂住半邊臉,她露出來的麵孔仍舊是平靜的,而捂住臉的手指間,卻有晶瑩的液體滲了出來。
淺淺的,淡淡的,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趙珂放下手,捏著那張紙片走到桌前,從裝飾的竹製筆筒裏抽出一根筆,在紙片的背麵也寫了一首和歌。
閑適若春霞
山櫻開似玉
見花如見君
雖久不知足
趙珂的手有些抖,寫的字歪歪扭扭,不過勉強也能看出在寫什麼東西。她抿抿唇,將紙卷重新卷起來,綁上線,係在入內雀的左足上,輕聲道:“幫我把信送給你的主人。”
入內雀好奇地歪歪頭,在窗戶沿上蹦躂了幾下,撲扇著翅膀飛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
趙珂注視著那隻華麗的鳥兒,直到那抹鮮亮的顏色消失在黑暗裏,她才回到榻榻米上,鑽進了被窩裏。
顧清楓並沒有被她吵醒,趙珂看著青年熟睡的臉,蹭進了他的懷裏,把額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周圍的溫暖。
“小珂......”
顧清楓睜開眼,看到懷裏的趙珂,有些訝異。他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心髒很痛嗎?”
趙珂無聲地點點頭,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清楓,我很冷。”
顧清楓把懷抱收緊了些,將下巴搭在她的發頂上,聲音輕輕:“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死的,就算我死,你也不會死的。”
他低聲安慰著,卻沒發現,被他擁在懷裏的趙珂其實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