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歡到病房的時候,嶽霍離不在,但上官沉澈還在看文件。雖然成一歡堅信多休息休息總是對病人有好處的,但是對於上官沉澈這個工作狂來說,想讓他停止工作?嗬,不存在的。
男人背上靠著枕頭,修長白淨的手指捏著鋼筆,微微低著頭瀏覽著手裏的文件,側顏蒼白卻依舊很是精致,一絲不苟的樣子確實挺讓人著迷的。
和以前一樣,成一歡不敢出聲打擾到上官沉澈工作,於是她便靜悄悄地走到旁邊的沙發旁坐下,拿出自己包包裏的數位板和ipad,想試試能不能找到點兒靈感。
然而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顯示屏上依舊空空如也。數位筆幾次落下後又拿起。
成一歡皺眉,沒辦法。她現在好像真的一點靈感都找不到,茫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落筆才好。
認命地放下了手裏的數位筆,成一歡頗感無聊地抬頭看向病床那邊,上官沉澈果然還在忙著看文件。
不知道什麼時候,男人還戴上了一副藍牙耳機,時不時有那麼一兩句低低沉沉的聲音。聽內容應該是在和嶽霍離吩咐著什麼,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怕吵著了誰一樣。
成一歡莞爾,反正她剛剛好像都沒注意到他說過話,就自戀的覺得他是怕吵著自個兒了好了。
成一歡一手撐頭,微微眯著眼看著上官沉澈。
這兒不愧是vip病房,采光效果相當不錯。
下午四點的夕陽,陽光很足但是卻不刺眼,透過薄薄的一層紗簾,映在男人的側臉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低垂著的眼睫毛投下了薄薄的一層陰影,隨著眼睛的眨動而顫動,直挺的鼻梁,微抿的嘴,整個人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雕塑。
成一歡在心裏暗自讚歎。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俗話說,翩翩公子,舉世無雙。雖然這話是說公孫策的,但是不論脾氣的話,上官沉澈的顏值肯定也是擔當的起這句誇獎的。
成一歡一邊想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到了上官沉澈的手上,正對著成一歡的是上官沉澈的左手,指骨分明,膚色白皙,就連手背上的青筋紋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這是一雙很適合彈奏的手。
然而,無名指上卻一幹二淨,成一歡一怔,他竟然沒戴婚戒?她知道她和上官沉澈離婚以後,上官老爺子肯定不會讓上官沉澈再戴以前和她結婚的那個婚戒,但是現在不是有耿耿嗎?難道他們沒有婚戒?不可能啊…
“你的戒指呢?”
成一歡話剛出口就後悔了,捂臉,真是的,自己在心裏想想就算了,她怎麼就直接問出來了呢?這麼多天以來,她都沒再看見耿耿出現在醫院,他們之間也好像是默認一樣,都對這個人這件事閉口不談,如今她這麼一個問題甩出來,不就逼得他們不得不麵對現實了?多尷尬啊…
上官沉澈聽到成一歡的話,手裏捏著的筆頓了頓,在文件上留下了一灘墨跡。隨後便以極快的速度簽完了那份文件,把文件和鋼筆丟在了床頭櫃上。他的眼睛卻是一直都在盯著成一歡。
“你的,在這兒。”
“啊?”成一歡茫然抬頭,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等她回了神兒,便看到上官沉澈的左手上捏著之前和她結婚時的那枚婚戒。戒指用一根鉑金鏈子圈著,就戴在上官沉澈的脖子上。
“我每天都把它放在心口,舍不得分開。”
“你…”成一歡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至於耿耿,我和她連婚禮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們也不存在會有什麼婚戒。
成一歡咬了咬下嘴唇,頂著上官沉澈越來越火熱的目光,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才知道原來上官沉澈一直都沒有丟掉那枚戒指,反而還保存得那麼好,甚至於每日都帶在身邊,放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可是她呢?
早在她和耿耿的矛盾越來越大的時候,她就負氣地取下了那枚戒指,丟棄在了抽屜的最裏麵,甚至在她和上官沉澈離婚的那天,她更是直接將那枚戒指狠狠地丟進了江裏,發誓要跟上官沉澈從此劃清界限,完完全全忘記上官沉澈這個人的存在。
如今,看著上官沉澈手裏的那枚已經從脖子上取下來了的戒指,成一歡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往上湧,跟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
她後悔了,她不該那麼容易就放棄了他們的愛情,明明…明明他們才是最名正言順的愛人!憑什麼!憑什麼耿耿能這麼理直氣壯地插入到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