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對你自己負責,也能對葉玲負責。”
聞言,井柏愣了愣,他有些無奈地垂下了眼瞼,然後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到底還是乖乖的收回了手。
結果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說話,一旁站著的葉玲就忍不住率先衝成一歡開炮了。
葉玲的聲音很清亮,但同時卻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哽咽,“你這人怎麼這麼過分?井柏和我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嘴了?你就不能要點兒臉嗎?”
成一歡簡直要被葉玲的這番話給氣笑了。
她索性偏過頭,不想跟葉玲多計較。
隻要井柏能重新去做他該做的事,她挨了這頓罵倒也不算虧。
見成一歡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葉玲還以為成一歡是心虛了,她挺直了腰背,整個人都如同是一隻驕傲的小孔雀,“現在知道心虛了是吧?我記得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們葉家不歡迎你,所以,請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行不行?”
“葉小姐這話說得有點兒過分了吧?”
徐巧慧適時的擋在了成一歡的麵前,示意成一歡不用管,然後她才挑眉看向葉玲,神情竟然比葉玲還要驕傲幾分,“張口閉口的就是叫客人滾,這難道就是你們葉家教出來的千金小姐?”
“我們葉家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叫客人滾,但如果是這個客人自己不知好歹,那可就怪不得我葉家仗勢欺人了!”葉玲也不甘示弱,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很有氣勢,“再說了,我是在跟成一歡說話,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又算是個什麼東西?這裏有你插話的份兒嗎?”
從大家族裏出來的人在說話做事這些方麵的氣勢就是跟平常人不一樣。
這不,葉玲的這一番狠話剛一出口,整個舞廳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屏息凝神,生怕自己不小心發出的噪音會引火燒身。
然而這些噤若風塵蟬的人裏總會有些例外,其中成一歡是一個,徐巧慧也是一個。
徐巧慧掃視了一圈周圍,然後便悠閑自在的把玩著自己的新做的美甲,就連眼角眉梢都沒有一絲懼意,甚至嘴邊還有一抹將凝未凝的笑容。
就這麼安靜了半晌,徐巧慧終於舍得放過自己的美甲,她抬頭,目光涼涼的看向葉玲,“你覺得有什麼資格跟我家小歡說話?不僅長得這麼醜,而且嘴巴還那麼壞,看著實在不像個好東西呢!”
“你!”葉玲氣急,她往前走了兩步,抬手就想扇徐巧慧一巴掌。
結果她的手掌才揚起一半就被人給攥住了。
葉玲用力地掙了掙,愣是沒能掙脫,她扭頭看向井柏,眼裏滿是氣憤,“井柏,你快放開我!”
“你別在這兒鬧了。”井柏斂了斂眉,語氣有些不耐,“不覺得丟人麼?”
“你讓我別鬧了?你還嫌我丟人?”葉玲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井柏的話,眼裏滿滿的都是受傷,“你難道覺得你剛剛做的那件事就不算丟人了嗎?嗬,反正今天這個人是丟定了,我也就不在乎多丟一點兒了。”
井柏皺緊了眉,一時不知道自己還能反駁什麼。
他知道他剛剛那麼做是不對的,但是這並不代表葉玲也能跟著他一起破罐子破摔。
葉玲是葉家的大小姐,是正兒八經的名門千金,是真真正正的天之嬌女,她應該擁有自己的驕傲和矜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顧形象、口出穢言。
“你先回樓上去。”
“憑什麼讓我走?我又沒錯!”葉玲此時此刻隻剩下滿腹的怒火,她甚至都分不清別人到底是好心還是惡意,“你難道沒聽到她剛剛是怎麼說我的嗎?”
井柏撇開眼,既不說話,也沒鬆開葉玲。
他沉默的用動作表明了他的決定——雖然他聽到了徐巧慧的話,但是他仍然不準葉玲欺負徐巧慧,隻因為徐巧慧是成一歡最好的朋友。
葉玲嗤笑了一聲,覺得自己在這些人仿佛就是個笑話。
明明這是她的婚禮,為什麼她卻覺得自己像個外人呢?甚至於現在她就連趕走一個外人的權利都沒了。
那個本來最應該護著她的丈夫,如今也將天平偏向了另一個女人那邊,幫著別人一起欺負她。
可是她有什麼錯呢?她不過是想有一場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婚禮罷了,為什麼這些人就不能滿足她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