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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了聳肩，低聲學起了老夫人，眉毛一豎，尖聲道：“不要和我說話！你幹的那些破事我以前不想管，現在人都踩到我頭上來了！你讓我說什麼？出去！我不想談！”
淩明遠眯了眯眼睛——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老夫人這麼生氣？她話裏話外似乎都透露出了一點信息，這件事情和感情有關，和上一輩的關係有關……
淩可心學完了，還十分開心，對淩明遠擠眉弄眼道：“哎呀老哥，你別煩了，嫂子過一會兒就好了……你看看我們家，這種事情百年難遇啊！明日裏看著他們連架都不吵，我已經煩了……”
淩明遠本來就因為被林岑拒之門外而煩心了，再看見淩可心表現得這麼明顯的幸災樂禍，臉色瞬間就陰沉下來了。
淩可心立刻噤聲，舉手道：“我走我走……”她說著轉身，笑容忍不住又衝了出來。
淩明遠站在原地歎了口氣，轉身朝客房走去。
淩老爺已經坐在沙發上了，手邊點著一支煙，眉頭緊蹙地看著煙灰缸裏已經堆積起來的煙灰。
淩明遠走了過去，在淩老爺身邊坐了下來。
淩老爺轉頭看了看他，伸手遞了一支煙過去。
淩明遠隱隱覺得好笑，想著兩人什麼時候真的落魄過，伸手接了煙，靠向了沙發。
淩老爺轉身又遞了打火機過來。
淩明遠都接了，眯著眼睛點了煙。
淩老爺靜靜地看完淩明遠一係列動作優雅而平常，心裏到底是有些欣慰的。淩明遠的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氣息，也難怪那些狂蜂浪蝶就算是倒貼也心甘情願地要跟著他……
不知道是福還是或啊。
淩老爺搖了搖頭。
“到底犯了什麼事？”淩明遠突然開口打破了客房裏的沉寂。
淩老爺道：“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
“陳年舊事最容易掀起波瀾。”淩明遠隻是接了一句。
淩老爺一想到淩明遠現在的狀況，也笑了出來：“說的也是，我們父子倆這回算是患難與共了。”
淩明遠笑了笑，看了看手裏的煙，突然又熄滅了放在一邊。
“怎麼了？”淩老爺回身問道。
淩明遠輕描淡寫地回道：“她不喜歡煙味。”
“她”，指的自然是林岑，這一點淩老爺清楚地知道。
“看到你們感情這麼好，我們也就放心了……”淩老爺道：“你這孩子，要找到一個完全合你心意的已經很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就應該好好珍惜。這合心意也是其次，關鍵是她能治住你，這就給我們也省了不少的心，所以你媽喜歡她……”
“我關心的是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淩明遠道。
不論淩老爺是不是真的想祝福他和林岑怎樣，剛才那幾句話轉移話題的動機太過明顯了。
淩老爺被猜中了心思，一頓，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我就隻是去……”他開口，猶豫了一下，才接著道：“隻是去見了林夢一麵，沒想到會被誤會成這樣……”
林夢？
對於自己父親的那些情史，淩明遠時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這林夢是誰，他也清楚，不僅僅是和上一輩有關，這一輩……
淩明遠冷笑了一聲道：“他們家和我們家還真是犯衝。”
林夢是老夫人心裏的梗，而婁天聿則是他心裏的梗。
淩老爺沉默了下來。
淩明遠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突然又被叫住了。
“哎，等等。”淩老爺出聲，聲音有些感慨和蒼老。
淩明遠轉頭看見了淩老爺臉上明顯的歲月痕跡，猛然意識到了他已經老了的事實。要是之前，淩明遠從來不會去注意這些東西，而現在似乎被林岑弄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怎麼連這麼小的事情也學會去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