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她沒想到碎片這麼細心。
使看到她頭頂的乳白色尖尖，纖軟唇瓣微抿著，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很柔軟，好像一不心就能傷到，格外脆弱。
隻是摸了一下，惡魔就炸毛了，抬起腦袋不開心地磨了磨牙齒，手捂住尖尖嫩嫩的角，語氣凶巴巴的，“不許亂摸！”
惡魔的角在幼生期十分敏感脆弱，所以一旦涉及到惡魔角，惡魔們的脾氣都會有些暴躁。
使收回手，潔白柔軟的翅膀像安撫似的輕輕拍了她一下，冰銀眸子默默望著她，也不話，但看起來好像有些無措的茫然。
犯了錯不知道怎麼求原諒。
惡魔又繼續抱著他。
現在是陽光最勝的時候，也不能離開做些什麼，反正這是她的碎片，就要一直抱著。
明明上一秒還凶人家，下一秒又繼續撲到人家懷裏。
啾啾早在使醒來時就從洛瓷肩膀上飛了下來，可能使看起來很乖，也不針對瓷瓷的身份，可那隻是對瓷瓷一個人的。
見惡魔依舊抱著他，使纖軟緋色唇瓣微微彎起，有些開心似的。
他聲音溫軟，糯糯的，“我可以跟著你嗎？”
洛瓷手抓著他的衣服，暗紅色眸子閉著，她有些困了，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聽到使牌碎片的話，心裏想著本來就要跟著她。
唇瓣微微嘟著，有些霸道似的，“我救了你，所以你要一直跟著我。”
罷，抱得更緊了。
言行都透露出了濃濃的宣示主權意味。
安格琉斯看著她十分困倦的樣子便不再打擾她，坐好身子讓她睡得更舒服。
他知道，惡魔與血族的混血會有一些缺陷，她應該是很怕陽光的那種缺陷。
明明強光會對她造成傷害，可她還是飛出來救了他。
救了一隻敵對方的使。
使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坐在樹幹上，潔白翅膀努力為她擋去射進來的零散光線，他注意到了那邊的灰白毛團子，忽地低頭望著懷裏呼呼大睡的惡魔。
她會有原形嗎？
也會變成一隻毛絨絨的蝙蝠?
他們就這樣待了許久，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惡魔才悠悠醒轉。
現在光線弱了很多，身體也輕鬆了不少，正想從戒指裏拿出一朵血色薔薇當晚飯吃時，忽然想到碎片好像也要吃東西。
他肯定不能和自己一樣吃這樣的薔薇花。
她從安格琉斯懷裏離開，“我們去找點吃的。”
使以為是她餓了，他不知道像她這樣的混血愛吃什麼，是要吸血嗎？
可他不想她吸別人的血。
而使的血對她又有很大傷害。
她不能吸自己的血。
想到這裏，使冰雪眸光微微失落，纖長漂亮的羽睫垂了下來，但他還是溫軟地道，“我牽著你。”
她的翅膀藏在鬥篷裏，無法伸展開來，加上還有光線的因素，現在飛起來肯定有些搖晃，他可以幫忙平衡她的身形。
她餓了要吃飯，他沒辦法阻止，隻是不可以吸血。
那樣……太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