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廢掉了教皇，他眸光一轉，發現那失去羽翼的使顫顫巍巍的，試圖喝掉那瓶藥水，伸手一招，透明水晶瓶子便到了自己手中。
垂下漆黑羽睫望著毛團，心中有了主意，這瓶藥水還不錯，可以給家夥喝，不過不是現在。
他將藥水瓶收好，張開蝠翼帶著洛瓷離開了。
教皇已經衰老得不成人形，甚至牙齒快要掉沒了，頭上是隻有一些零散稀少的黃白色頭發，他努力支撐著身體，想要爬起來，嘴裏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麼，不外乎是做著永生的美夢。
他曾經通過信仰之力從人們身上奪過來的生命力，已經回到了各人身上，偷活了幾百年的身體已經殘敗不堪。
至於失去了羽翼、失去了使氣息的那人，癱在地上，睜著眼望著上空，呆滯空洞。
擊垮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毀去他們最重視的東西。
……
惡魔帶著洛瓷往暗黑地帶飛去，寬大有力的蝠翼每揮動一下，就行進了一大段距離，迎麵而來的刺骨淩冽的風如刀刃一般，刮在身上，但對惡魔無用。
他散漫眸光瞥了毛團一眼，把它放在自己領口內。
家夥太了，在他沒有失去興趣前，得好好護著才對。
他可不是使那家夥，隻是見一麵就想一輩子待在她身邊不離開了。
隻是個供他逗趣的玩意兒。
可以暫時哄哄。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惡魔表示難得遇見一個能勾起他興趣的家夥，不僅不怕他，還敢咬他，可以暫時帶回他的地盤。
惡魔之主對事物的興趣總是很短，也許上一秒還覺得有趣，下一秒就厭棄了。
洛瓷有些回不過神來，碎片是惡魔?
好像不止如此，她能感受到碎片身上濃鬱的惡魔氣息，比身為惡魔領主的洛斯汀還要強盛。
唯有一個可能。
——碎片是惡魔之主。
所以她才會喜歡喝碎片的血，因為他們本來也算是同宗同源，惡魔之主的血足以讓血脈缺陷修複。
她默默窩在他衣領裏，安安靜靜的。
貌美惡魔神情慵懶，紫眸尊貴，泛起了細碎的瀲灩光芒，目光落下，紫水晶般的眸映著毛團的身影。
好像有點乖。
雪白指尖輕輕撥弄了一下她的毛，下一秒又被她咬住了。
惡魔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麼樂趣，一下又一下地逗弄她，除了開始那次被咬住了，之後毛團每次都咬空了。
但次數多了後，任他怎麼盤弄毛團，她都不給予回應，狹長的紫眸微微眯起，有些不虞。
但到底是不虞她不回應自己，還是不虞她對自己不敬。
不搭理，即不敬。
前者是不喜歡她不理睬自己，後者對她膽大包而生氣。
惡魔此時並不明白。
緋紅唇瓣輕扯了涼薄弧度，沒再逗弄她。
因為恢複了記憶和身份，他現在的實力比身為使的時候要強一些，所以飛行速度要快上不少。
隻不過一半的功夫，就已經回到了暗黑地帶。
他才踏入暗黑係生物的領域，就看到了不少迎接他回歸的惡魔以及血族，惡魔領主幾乎聚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