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渴得慌。
她最後終於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地動了動手,完全才發現自己完全被被子束縛住了,成了餃子精。
尤其是她還是身板,被裹在大被子裏,完全動不了,除非她把被子扯壞。
她並沒有夜晚身體抽條的印象,睡得很沉。
洛瓷十分茫然,她不知道碎片為什麼要這樣裹著她。
實在是無法掙脫,她大聲喊道,“祁諭!”
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滿。
“祁——諭!”
在屋外的祁諭頓了頓,察覺到她大概被惹惱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進了木屋。
心情卻是十分複雜。
他還沒怎麼養她,就突然長大了。
隻是進屋後,並未看見人魚的身影,隻看到一團在掙紮的被子蟲。
祁諭邁步走過去,把被子拉開一些。
人魚崽這才從被子裏伸出手,一點點地挪出來,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幹嘛把我卷成一團?”
祁諭微怔,他還以為她已經長大了,結果又變回去了,是還不穩定嗎。
默默地看了一眼她光著的身子,“你衣服沒穿。”
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種莫名的失落。
也對,他第一次見她是在十幾年前,半夜那會兒才是她該有的形態。
洛瓷連忙又藏在被子裏穿好衣服,她怎麼會平白無故地脫衣服。
啾啾聲道,“瓷瓷,你半夜變成了少女模樣。”
至於其他的,它其實也看不見。
畢竟大人是個醋壇子。
她頓了頓,從被子裏鑽出腦袋,望向碎片,盯了好半晌。
碎片肯定知道。
不然不可能這麼反常地把她圈在被子裏。
祁諭以前對於她這樣盯著自己還沒覺得什麼,甚至還有些喜歡,畢竟她全身心依賴著自己,沒有別人。
但現在眼神卻遊移不定,耳垂漸漸滾燙起來。
莫名其妙的頂不住。
洛瓷收回了目光,迅速在被窩裏穿好衣服,聲抱怨道,“我都沒睡好,一直做被人抓的夢,像一條砧板上的魚,都快渴得變成魚幹了。”
祁諭眸光忽然鋒銳起來,沒了先前的無措,聲音低沉,一字一句,“你不會被人抓走。”
我不會再弄丟你了。
忽然之間,抓這個字眼像是抽中了他的軟肋似的,眸底蘊著暗沉的濃雲,黑壓壓的,有些攝人。
人魚崽坐在床上,伸出短短的手去抓鞋,自己默默穿好鞋,大概是縮版,做什麼都可可愛愛的,讓人心都軟化了,覺得又是好笑又是想逗她玩。
她噠噠噠地朝外走,聲音也很奶,“我要去水裏泡著。”
祁諭收斂了周身的鋒芒,又重新變得無害起來,慢慢跟在她身後,走出了木屋。
眾人基本上都起床了,何徐年一邊捶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問向路堯臣,“路哥,你昨晚睡得舒服嗎?”
路堯臣望了他一眼,心中了然,“我還好。”
“我感覺人都睡散架了。”何徐年哭喪著臉。
無數次後悔自己不帶個床過來。
雖然有路哥提供的被子和床墊,可還是有些硬邦邦的。
而且他們昨都沒解決沐浴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