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這種說法?關潯聽得目瞪口呆。
還挺不要臉的。
我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潯:行吧。你說是就是吧。
第48章
關潯突然想起之前在通訊中答應過的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對著夜空中清晰明亮的星座哢嚓哢嚓排了兩張照片。
“下雪的事你好像跟我提到過。”
他把手機丟回口袋裏, 隱約記起聖誕節前,兩人聊天時一帶而過的那個話題, “但是沒怎麼詳細說。我就也沒往心裏去。”
“因為有點丟人。”路敞說。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我還一直難以忘記。”
那是一個家境優渥的白人小男孩。梳著一絲不苟的中分發型, 小皮鞋鋥亮, 連鼻尖的小雀斑都透出滿滿的優越感。這樣的小男孩,身後總還會跟著那麼兩三個孩子, 以服從命令為形式準則, 似乎能通過這樣的途徑分享別人的優越感。
他有時候會想, 或許在自己心裏, 對於這些人是有些羨慕的。不像他,總是遲鈍又軟弱,除了學習什麼都做不好, 走在路上都自卑得抬不起頭來。
“當時的我就是他們最看不慣的那種樣子。”甚至不用刻意去回憶什麼。那些堆積在腦海深處的記憶曆久彌新。
“我才轉學過去以後不久, 沒什麼認識的人。有天放學的時候被堵在牆角......唔, 那個地方,跟我們前一段時間去買奶茶的那條街有點像。”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很害怕。”路敞笑了笑, “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關潯沒說什麼,隻是又往他身邊蹭了蹭, 挨得更緊了些。
他其實有點費解,因為很難站在路敞的位置去體會他的心情。在這樣的故事裏, 他對事情的看法或許要跟那些霸淩者更接近。
關潯並不是沒見過那些被堵在小巷子裏收“保護費”的學生。雙方大多數都是同齡人,有些被欺負的,看起來比那些欺負人的體型還要壯碩,真的動起手來未必一定會吃虧。
可他們還是任由那些嘲笑和侮辱落在自己身上,甚至都沒有反抗的意思。他偶爾見到這種場麵,都會把“關我屁事”四個字在心裏念一遍,然後懶散冷漠的走開當沒看見。
他覺得那樣的人,甚至都難以讓人生出伸出援手的念頭。
“他們怎麼欺負你的?”
路敞想了想,“拿走我的書包和外套。把我的臉按在他的鞋子上?”
然後被一個人丟在雪地裏發抖,一直到天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被巡夜執勤的警察發現帶回了警局裏。
同樣是當年的第一場雪,那一天簡直冷到了骨子裏。媽媽去外地拍攝,他在警局裏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才被接回家。因為感冒反反複複的發燒,有一周都沒去學校。
“......操。”
關潯自動在腦海裏把路敞的臉p了上去。覺得不管是行俠仗義還是多管閑事,自己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得這種場麵了。
“你不反抗嗎?”他問,“為什麼?”
如果是他,就算形式再惡劣也肯定不會任人宰割,至少能拉一兩個當墊背的同歸於盡。也比這麼由著人欺負強。
“我要怎麼反駁他們?”路敞說,“因為那時候,連我自己都認為他們沒有說錯。我的確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毫無存在價值的人。”
連自己都否定自己的話,就真的很可悲了吧。
或許跟身體條件無關。除非從心底裏讓自己強大起來,否則就無法擁有負隅頑抗的勇氣。
“開玩笑呢?我這麼優秀的審美,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毫無存在價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