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但隻停留一天。這時候就算請假過去, 出去來回飛機上花費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個小時能見麵。索性等到下個月回去參加婚禮的時候再好好團聚。
關潯回過神來,問, “你想家了嗎?我說美國那邊的。”
“有一點。”他說, “但也隻是想我媽媽而已。能見一麵就好了。”
“你要自己回去參加婚禮?不跟你爸一起去嗎?”
“他的工作很忙。”路敞笑了笑, “但準備了一個很大的紅包給我, 托我轉交。”
這樣的場合,前男友什麼的如果出席好像是有點奇怪。關潯理解地點點頭,又聽見路敞說, “我還從沒聽你提起過你爸爸的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沒爸。”他毫不猶豫地說。
“我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哎不對, 我是從石頭裏蹦到我媽肚子裏被生出來的。”說完還自己點了點頭, 肯定道,“這樣比較合理。”
“......”
路敞露出嫌棄的表情,“我已經把《西遊記》看完了。”
“唉呀。”
好端端地說這個幹嗎呢。關潯想了想, 反問他,“你覺得你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工作很忙, 不太愛聊天。”
路敞說完,結合實際情況又加了一句, “不挑食。”特別是宋準備的食物,一定會吃完。
“你呢?”
“我爸啊。”
關潯笑了一聲,說,“是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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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照例是路敞先去洗漱。剛才的話題不太愉快,關潯在後半段路上都很沉默,走到宿舍門口時突然問能不能用他的手機放點什麼音樂聽。
路敞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挑了個自己喜歡的歌單打開外放列表循環,自己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關上了門。
於是獨自待在外麵的關潯開始了他的表演。
回來的路上之所以沉默,並不是因為觸碰了多麼難過的話題。天長日久的,他早就明白無論再怎麼傷心都隻是為難自己,並不會讓情況有所改善,所以也不會難過了,心裏剩下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厭煩。
他沒說話,是在想該怎麼印證自己心裏大膽的猜測——那條pp的消息出現的時機實在過於巧合,會不會他處了那麼多年的網友,其實就是每天晚上跟他同屋共寢的人?
這思路過於沙雕,但讓人沒法兒不在意,必須得想辦法搞清楚才行。
關潯注意著對麵床上正在外放音樂的手機,打開了pp。
大家在學校時,手機調的都是靜音狀態,鮮少能聽見消息提示音。但在外放時收到消息,歌曲中會有明顯的消音停頓。
關潯在對話框裏輸入“晚上好”發送出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對麵床上的歌曲聲突然弱了兩秒,又恢複正常。
“......”
他難以置信地反複試探。
“在嗎?”
“......”
“在嗎我的朋友?”
“......”
“親愛的朋友你在嗎?”
“......”
手機裏的音樂聲忽強忽弱,跟他發送消息節奏吻合的剛剛好。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巧合”能解釋的事情。
過於沙雕的直覺居然成真了。意識到這點後,關潯的腦子空白了兩秒,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是瘋狂探索pp的撤回功能在哪。
他從前都瞎bb過些什麼?過年時候bb了些什麼?前幾天晚上又bb了些什麼?!
不敢想。
路敞洗完澡出來時,他已經換完睡衣在床上躺下了——實在心情複雜難以麵對,於是選擇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