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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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猶豫著,問了一嘴。
那人吃飽了,打了個響亮的飽嗝,懶洋洋的躺在草棚的床鋪上,最開始見麵時那種劍拔弩張的提防弱了些許。
床鋪就一塊木板子,硬邦邦的,可那人的表情告訴她,他這會兒舒服著呢。
“你聽得懂我講什麼嗎?”
那人還是不說話,四喜頓悟了,原來是個啞巴。
“啞巴?”
一會兒過去以後,他拎過頭看著她,四喜懂這意思——你還不走?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啊,你救了他,他連個謝都沒有,還有這種眼神,是在評估自己是不是壞人嗎?
男人眼裏的四喜——小姑娘穿著一件湛藍色碎花的單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闊腿褲兒,洗的有些發白,大約是典型的鄉下姑娘。白皙的臉上是眼睛鼻子嘴搭配的很合適,縱使他不太注意女人,也大概能發現是一個不錯的小女孩。
很特別。
這個小女孩現實、潑辣,這樣沒什麼不好的,至少這個人,一眼能叫他看透,不是那麼假,男人眼中的排斥感消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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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跟在四喜身後,也表現出他的憤怒,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小白對於人的感官是與生俱來的,這人有一種侵略性,讓小白覺得不舒服。
“小白。”摸了摸小白的頭,示意他不要這麼有敵意,小白好不容易才平息掉不安的情緒。
出門前,那人丟了一塊碎銀子給她:“名字你隨便叫,拿著這銀子幫我買幾件衣服回來。”
野人還有錢啊。
有錢他為什麼不買東西吃?
掂了掂,不少。
看在銀子的份上,四喜把這些疑問吞了。
銀子——這麼大塊銀子應該買十幾二十件衣服了吧,四喜默默吞了塊口水。
“我知道了。”
那人又躺下。
“大哥。”
“嗯?”
“我該叫你啥,你總得有個名字吧。”
“你們這裏的人都起一些什麼名字?”
起名字不是四喜擅長的事,她想了很久才找一個時候他的名字:“那我叫你鐵柱?”
“啊?”
“你姓啥?”
“嚴。”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嚴鐵柱好了。”
嚴鐵柱臉上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算是默認了。
四喜拔腿就跑,太髒了太髒了,他也能忍,他能忍她果斷也不能忍,還是盡快找幾件合適他的衣服給他。
可是村裏哪有這麼大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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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瓜棚裏麵有個男人?”大丫嘴上沒把門的,差點沒叫出聲來,幸好被四喜一手捂住了嘴,鄉下地方民風樸實,可這樣隨隨便便收留了個男人,真不太合適。
“姐,我見那人都快餓死了,你趕緊想想咱村裏麵誰個子大,找件衣服給他。”
“誰個子大,咱爹啊。”
咦,咋沒想到自己爹,說到李家村誰個子大,當然是李有勝,李有勝學武出生,個子也是頂呱呱一條壯漢子。四喜不好意思的笑了,進屋翻了幾件衣服出來,秀娥忙攔住她:“你幹啥啊,咋把咱爹的衣服翻出來。”
“那人給了我銀子,要買衣服,咱爹不是有現成的嗎,難不成為了買件衣服去一趟城裏?”
李家村離鎮上有十裏地,離縣城更遠。
主要是看在銀子的份上,秀娥閉嘴了。
在秀娥的陪伴下,四喜帶著一些常用的東西,去田裏看望嚴鐵柱。◢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