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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1 / 3)

片。

這些都不是夏習清的關注焦點,他仔細地找著這個房間的攝像機分布。畢竟是一個真人秀,所有的謎題都是安排好的,那麼那裏必定會架著攝像機完成解密過程的特寫。

大概地數了數攝像機,夏習清心裏也清楚了很多。職業病讓他不由得看向牆上掛著的幾幅畫,周自珩也跟著走了過來,隻不過他是想檢查畫的背後有沒有線索。

“這幅畫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夏習清的聲音,周自珩拿著畫框的手頓了頓。藝術一向不是他的專長,盡管從小演戲,但繪畫藝術和表演藝術的表現形式還是有很很大的鴻溝。

“我不太了解這些。”周自珩依舊照實說了。

夏習清微笑起來,“這是戈雅的畫,《著衣的馬哈》,這幅畫其實有個很有趣的故事。”

周自珩將畫放回去,看了他一眼,他其實對夏習清口中的故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可又想起來這是在錄製中,不說話似乎不太好,隻好不情不願地應承道:“什麼故事。”

“十八世紀的西班牙,因為曆史原因被禁欲主義籠罩,整個國家的藝術品中不允許出現任何的裸體形象,唯一一幅《鏡中的維納斯》還是在國王的庇護之下才免遭刑罰。”夏習清伸出依舊被銬著的手緩緩地摸著畫框的邊緣,周自珩有些不解地看著畫上躺臥在墨綠色天鵝絨軟塌上的女人,她的身上穿著一件朦朧的白色紗衣,腰間的玫瑰色寬腰帶勾勒出柔軟的腰肢。

“她身上穿了……”

夏習清的手頓了頓,眼睛瞥向周自珩,漂亮的眼尾微微翹起,“她本來是沒有穿的。傳說這個女人是西班牙一個顯貴的寵姬,戈雅奉命為她畫製全身像,”說著,夏習清忽然輕笑一聲,“誰知道他徹底被美人迷住了,繪製了裸體畫像,事情敗露之後,顯貴非常生氣,為了平息怒火,戈雅又繪製了一副一模一樣的《著衣的馬哈》,這兩幅畫最後都被拿走了。”

周自珩微微皺著眉,看著畫中的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夏習清放下被銬著的手,側臉看著周自珩。

“你在想象另一幅嗎?”

聽了這話,周自珩皺著眉看向他,活像一隻渾身的毛都豎起來的小老虎,“我沒有。”

夏習清笑著點頭,語氣溫柔地回道,“開玩笑啦。”

根本不是玩笑。

看著他臉上虛假的微笑,周自珩更加的不悅。

這個家夥真的,毫無羞恥心。

周自珩毫無留戀地離開,徑直走到了之前那個長桌前,檢查著桌上的線索。夏習清還是站在原地,他愣愣地看著牆上的畫。

為什麼會放這一幅呢。

大約站了幾分鍾,夏習清回過頭,發現周自珩正站在當時他背靠著的那個長書桌邊,專注地看著桌麵,他也走過去,桌上有一本厚厚的書,還有一張被撕毀的便簽。

“撕得好碎啊,道具組真是太用心了。”夏習清看著雪花似的碎片用溫柔的語氣調侃道。

周自珩沉默著翻了翻那本書,裏麵落出來一張書簽,上麵寫著一行字。

[我觸及什麼,什麼就破碎。——卡夫卡]

夏習清湊了過來,“卡夫卡詩選。”

感覺夏習清靠近自己,周自珩有些不自在,將書放到了一邊,拿起其中的一張小碎片翻著麵看了看,凝眉思考了一下,然後什麼也不說,開始一張一張地拚,夏習清不喜歡做這種零碎的工作,他走到了留聲機那兒,手指輕輕拂過留聲機的唱臂,將唱針輕輕地放在了唱片上。

黑膠唱片獨有的空靈感隨著節奏急促的音符快速滲透進這個沉悶的密閉空間,夏習清靠在立櫃邊,看著那個同樣沉悶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