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倦了。
“等啥明年,我看咱們家今年年前把家給分了正好,隨他們家怎麼過去。”
膏藥方子,她已經吩咐人去弄了。
一旦方子到了手,她就把這個家給分了。
“分家?”一聽錢氏突然提起分家,陳令鴻愣了一下,皺起眉頭,視線立刻掃了過去,“老四剛成家,大郎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秀才,這個時候分家,等以後可怎麼辦?”
大郎上這麼多年學,一直靠著他們一家五個男勞力,若真是分了家,拿什麼供應大郎繼續讀書?
第164章 天經地義
“日後自有日後的辦法,”隻要膏藥方子弄到手,根本不用愁別的,“老二看起來是跟咱們離心了,我估計肯定是孟氏跟夏夏在背後跟他說了什麼。要不然以老二那性子,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那麼跟你說話。”
陳元祿是什麼樣的人,她這個做娘的最清楚。
那憨厚的脾性,向來他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來不反駁。
可如今,他也竟敢跟他們這般說話了。
想來想去,他敢這麼做,肯定是陳安夏跟孟月娘兩個人跟他說了什麼。
“好了,這件事今天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四郎是老二的孩子,他說出那一番話,還不是為了四郎著想。再說了,也有可能是咱們做的太過了,要不然他們是閑得慌,才弄出這一出。不管怎麼樣,在最近一段時間內,你做事最好有個分寸,萬不可再讓二房抓住什麼把柄。”
老二為什麼跟他們離心?
陳令鴻心裏頭清楚。
是錢氏在有些事情上做的太急功近利。
可偏偏錢氏看不明白。
“我有什麼把柄讓他們抓的,就算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他們還敢對我說什麼不成!”
“反正我不管,等下個月競選完村長,大郎考上秀才,咱們家就把二房先分出去。”
陳元祿能幹歸能幹,可二房還有三個吃白飯的。
再說了,若是膏藥方子弄到手,二房是斷斷不能留在這個家裏了。
錢氏心裏想著,一邊拉開被子鋪上,隨後下了炕吹滅油燈,就躺進了被窩裏了。
正房的燈一熄滅,躺在炕上久久未睡的孟氏,轉過身,伸出胳膊搗了一下躺在身邊的陳元祿。
“哎,你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是怎麼了?”
吃過晚飯,她就跟陳安夏一起去廚房收拾碗筷。
等回來的時候,陳元祿已經摸黑躺在了炕上。
她見了,也沒問什麼,就上了炕,等正房燈一熄,她這才開口問了一聲。
“跟你說話呢,咋還不理人呢?”
孟氏問了一聲,見陳元祿對背著她不搭理人,她又伸手戳了他一下。這一戳,陳元祿才轉過身來,望向她。
四目相對,彼此隻能隱隱約約看清對方臉上的輪廓。
“今天下午去涼河溝村,四郎給我背詩了,他這一背詩,我就覺得我這個做爹的特別對不起他……”
看向孟氏,良久,陳元祿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