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死反賊！”
“殺光這些鷹犬走狗！”...
龍虎山山上山下此刻彌漫著震天的喊殺聲，還有那淒厲的慘叫與哀嚎也不斷交織回蕩。
血光不時飛濺，屍身不時倒下，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人影在廝殺。
朝廷官軍從山下十幾條上山小道分路襲來，江湖武人就同樣分散應對殺從山上向著下麵殺過去。
緝拿司高手們帶著精銳番子由上山的主道一路橫掃，那武林正道的諸多大佬們也就帶著門人弟子集火迎敵。
兵對兵，將對將，雙方針尖對麥芒，交戰所爆發的血腥味讓整個龍虎山在這一刻淪為了人間地獄一般的恐怖場所。
“反賊受死！”
當一隊官兵發現劉錚自山上漫步一般悠然而下時，立即衝過來。
一柄柄長槍散發寒芒，官兵身上血腥未幹，殺意猶如實質，一看就是真正的精銳士卒，明知江湖武人個個不好對付，但卻沒有任何猶豫圍殺了過來。
紅纓染血，槍尖如龍，青年自其中漫步穿梭，隻是一瞬間就從這一隊士卒的圍殺包圍圈中來到了他們的後方，繼續下山。
片刻後，這些一動不動固定在原地的士卒脖頸處陡然迸射血花，紛紛無聲倒下。
“今日風波惡，朝陽氣如霜。
山下烏雲嘯，人惶鳥驚飛。
長纓勝似血，甲馬掛旌旗。
刀鋒催勁弩，大槍鐵衣寒。
吾輩皆壯士，慷慨頌長歌。
仗劍殺人去，壯我武人風。
俠客輕生死，丈夫不畏難。
千載江湖史，可記今朝痕？”
劉錚神思煥發，莫名感慨浮在心頭，一字一句，每念一句都會有人倒下，當念完整首詩時，劍下已經有了數百隻無主亡魂。
一陣冷風不知從何而起，讓頗有感慨後誕生的淒美意境消散。
當他收劍而立時，發現這處山頭上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如溪。
周遭那還有不少的士卒終於崩潰了，在驚恐中紛紛亡命奔逃，四散而去。
即便再精銳的部隊遇到這種高效的殺人手段和這種如仙似鬼的‘高手’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封建時代的軍隊，再多數沒有家國大義民族榮辱等思想的蠱惑情況下，完全是出於熱血與榮譽的加持，勇氣和利益的饋贈才能踏上戰場，與敵軍展開殘忍的近身廝殺。
在與敵軍交戰的過程中一旦損失超過兩至三成，就有士氣崩潰的危險。若是損失超過半數，那這支軍隊的戰意不僅會消磨殆盡，更有可能全軍崩潰，被敵銜尾驅趕追殺，踐踏死傷更多。
很明顯，劉錚找到的這一支軍卒是獨立編製，他們在劉錚斬殺數百人後完全沒有了任何勇氣在留在這裏。
“好詩！好詩！”
一個青年拍著巴掌自上山路徑出現，一邊說道。
他一身本土武武人的精幹打扮，頭上也戴著發冠，相貌如豺，氣質不凡。
在他身旁還有七八個人，隻是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土著，而是行者。他們齊齊看著劉錚，目光當中有譏諷、有審視、有質疑、有不屑。
“不知這詩是閣下所著，還是另有高人？”
來到劉錚幾十米開外，豺相青年停下腳步，一臉好奇之色打量著劉錚，問道。
“自是本人所著。”
劉錚居高臨下，俯視著這一眾人，淡淡說道。
“哦？那詩名為何？”
“九月十四龍虎山上劫。”
被青年問到，劉錚沉吟了一下，說道。
“嗬嗬，好啊，仁兄果然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所以故所有此感慨吧？真是好文采，隻是可惜了...”
豺相青年一臉惋惜地看著劉錚，臉上的表情很是真誠。
“是嘛...那還真是不敢苟同啊，想讓我死的人太多了，但每一次我都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反而是想讓我死的下場極為淒慘。”
劉錚深深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同樣臉色真誠，沒有一點虛假。
“老兵！別裝了！你的照片已經被我們這邊認識了，你還裝個屁的土著？”
對方一個行者很是火大，立即張嘴罵道。
被拍照了？好像有一段時間自己還真沒戴麵具換臉。應該是自己這邊陣營的行者幹的好事。不過無所謂，現在也沒什麼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