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泄出一絲笑意, 如墨的眼睛裏帶著點點星光,“我想陪他到處走走。”
眾人正沉浸在池敬淵罕見的笑容裏, 聽見這句話, 緩了緩才反應過來, 池敬淵口中的“他”是誰。
是引渡使大人,是池敬淵的伴侶。
當年發生了什麼,他們也是後來才知道, 這三年池敬淵是如何過來的,他們一點一滴都看在眼裏。
這個理由足以讓他們釋然。
“那就去吧。”夏雲舟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
“你們要離開A市嗎?”吳迪問道。
“嗯, 想和他一起,踏遍萬裏山河,看看那些沒有去到過的地方。”池敬淵微微頷首, 眉梢眼角間都染著幸福的笑意。
田恬雙手握在一起,一臉迷醉,“天啦,池敬淵你居然這麼浪漫。”
蘇卞拍拍池敬淵的肩膀, “有空回來看看。”
“會的。”池敬淵篤定的說道。
當天晚上他們一夥人,一起在“悅來軒”吃了散夥飯,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一直熱情高漲的喝到天亮。
一周後,所有手續辦理完畢,池敬淵一身輕鬆的回到“凶齋”裏。
“凶齋”裏春色正好,滿園的海棠花吹落,飛進長廊裏,睡在棋盤上。
一隻素白修長的手指上撚著一枚白玉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
“回來了。”戚意棠抬眼看去,恰巧撞入池敬淵清亮的黑眸中。
“嗯。”池敬淵坐到他對麵,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放下。
一盤棋下完,池敬淵輸了兩目半。
“這裏我下得有點急了。”池敬淵和戚意棠複盤,研究著剛才的失誤。
“你下得很大膽,我也差點被你糊弄過去。”戚意棠誇讚道。
池敬淵搖搖頭,盯著戚意棠說:“殿下,拜托你客觀一點。”
戚意棠聞言一笑,手指勾住池敬淵的手,“對你,我客觀不了。”
“夫人。”
這兩個字一出口,成功被池敬淵瞪了一眼,“都辦好了?”
“嗯。”池敬淵知道他是故意轉移話題,也不和他計較。
“其實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也不用這麼早辭職,我可以等,幾十年光陰很快的。”戚意棠握了握他的手,他知道池敬淵很喜歡自己的工作,也很喜歡那群同事,他希望池敬淵能夠快樂,就算多等一會兒也無所謂。
池敬淵輕輕搖頭,探過身子,在戚意棠的唇邊落下一吻,“可是我連一秒鍾都舍不得讓你等。”
他已經讓戚意棠等了一千年,好不容易失而複得,他已經不想再讓戚意棠等他。
他們這一路走來太過艱辛,他不想再讓戚意棠為他擔憂。衝鋒陷陣永遠在最前麵的他,用了兩世的時間才學會惜命,愛會讓一個人變得怯弱,但他甘願如此。
戚意棠心頭顫動,伸手扣住池敬淵的脖子,和他接了一個吻。
春風吹動著樹梢,搖落一樹海棠花。
池敬淵被戚意棠按在棋盤上,地板上散落著黑白混雜的棋子,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身子一軟,上半身無力的趴在棋盤上,兩顆茱萸恰巧碰在冰涼的棋子上,引得池敬淵渾身一陣顫動。
……
一番激烈的情事之後,池敬淵疲憊的將頭靠在戚意棠的肩頭,嘴裏叼著一根煙,沒有點燃。
他蜜色的皮膚上滿是戚意棠留下的痕跡,腹肌上還殘留著戚意棠的牙印,戚意棠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池敬淵的肩頭,自己隻穿著一件白色的打底衣,墨黑的長發沒有束起,散亂著披散在肩頭。
“不去洗澡嗎?”戚意棠問道。
池敬淵還有點回不過身神來,身體似乎還在發熱,每一寸肌膚都殘留著戚意棠觸碰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