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蛇尾將顧淩之甩到自己正前方倒懸著，一雙綠豆似的的龜目快要把這屢屢出言得罪他的無知小兒盯穿。
恨得牙癢癢的玄武不願再同他多說，張開了暴齒橫生的巨口，準備把這小子的頭顱咬碎了咽下去。
看著一個綠油油腦袋朝自己探過來，顧淩之連著蛇尾一起向上一騰身，將左手上的赤刃狠狠的紮進了巨口上方的鼻孔中，赤刃紮進去後迅速長出無數倒刺，本想用蛇尾甩下顧淩之，攥著赤刃的顧淩之卻是將利器紮得更深。
玄武吃痛，閉上了巨口悶哼一生，轉而舉起手臂，想用蒲扇般的前掌將那小子拍死。
顧淩之整個人趴在這五官緊湊的臉上，又舉起右手的赤刃，麻利的刺進了右手邊那顆幽綠小眼中，狠狠一轉手腕。
轉瞬間玄武的巨掌已經到了後背，與此同時蛇尾也從顧淩之腰間收了回去。
這時跳到地麵上估計也要被這憤怒的大塊頭踩成肉泥，幹脆奮力朝玄武頭顱左側一轉躲過這一擊。
收不回的掌勢可謂是用了十成十的氣力，這一巴掌拍下來，玄武隻覺得自己頭昏耳鳴，眼冒金星。
那側的顧淩之也受到了一兩成波動，震得雙耳轟鳴，不由得感歎幸虧自己躲得快，不然這一巴掌拍身上怕是全身骨頭都要碎了。
一邊的眼睛已被赤刃戳瞎，另一隻被壁虎似的趴在上麵的顧淩之擋的嚴嚴實實。
無法視物的玄武煩躁不堪幾近癲狂，身上纏繞的巨蟒失去了主心骨，攻擊也開始變得雜亂無章。
顧淩之此刻也是被晃得頭暈目眩，使不上力氣，為了讓這頭老龜平靜下來，他賣力的往左挪了挪靠近玄武耳側大聲喝到：“你就沒有想過有可能當年朱雀的滅族之禍是神界所為故意嫁禍給你的嗎？有可能你白白替敵人賣了數萬年的命而不自知……”
聽到顧淩之發出聲音，本想循著聲音用蛇尾將他掃下去的玄武聽完後卻頓住了自己的動作。
這麼些年來，他一直活在被義族誤解的憤怒裏，沉浸在全族被滅的悲傷中，這些揮之不去的樁樁事件，都快讓他忘了最初的事端是因何而起的了。
真是糊塗啊！
“小鬼，你說這話可有何證據？！”縱使他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沒那麼簡單，也不會輕易的就相信了這無知凡人的隻言片語。
“後世典籍中皆記載朱雀一族為玄武所屠，誰人不知玄武一族皆以力量取勝，動起手來免不了傷筋動骨，可朱雀先族遺骸大數完好無損，少數殘缺都是死後所致，依在下看來，絕不可能是前輩夥同族人所為！”小紅曾經試圖找出先族們真正的亡因，這些都是她一點一點挖出來的線索，顧淩之這會情急之下才忽然想起小紅提過。
但恰恰是看起來沒有太大的打鬥痕跡，骨頭上沒有任何傷痕，甚至有些連羽骨都是完好的，才更讓人懷疑是熟人作案，打了朱雀一個猝不及防。
聽這小鬼剛剛一口一個老王八已經變成了前輩稱呼，再加上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似乎真的可以為他洗脫罪名，玄武心緒平複不少。
這數萬年裏，沒有任何人相信他，就連神族的某些人都說他背信棄義，賣友求榮，隻有神尊力排眾議見大權與他，命他掌管五方神將，他才會為神界出生入死，多次鎮壓魔界的騷亂。
卻還未曾有人這般信誓旦旦的跟他說道，當年之事定不是前輩所為。
玄武蒼老的雙目圓睜著，破碎的眼珠中滲出蜿蜒的血淚。
第199章 這玩意兒是龍？
伏在地上的老龜抬起布滿醜陋紋路的頭顱張大了巨口咆哮著，血和著渾濁的悲愴老淚一起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