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她的身子還是她的性情,都很得他的意。
如果她爹不是太子太傅,如果他不是必須要依仗齊王才能出頭,謝晉之相信自己會娶她做正妻,恩愛一世。
可惜啊,謝晉之有點感慨。
所幸結果並未出錯,他還是會得到她。雖然做不了正妻,但她可以做自己的寵妾。
說是府上為婢,他當然不會讓她做苦力活,隻會日夜疼愛她,他相信自己有能力不讓淮姻在府上受任何欺負。
隻有他能欺負她。
謝晉之不後悔告倒了薑家,更不後悔站在齊王身後。他唯一覺得有點棘手的就是,齊王似乎也對淮姻有那方麵的興趣。
男人大多重色。
他在猶豫,抓回淮姻後,若是齊王對他開口,到底要不要一同共享女人。
謝晉之便是抱著這樣的心思騎馬到了蕭霖眼前。
蕭霖沒穿打仗時身為主帥的鎧甲,一身紫袍,身上的衣裳是隻有當朝親王才能穿的。
親王,邯鄲附近的親王!
謝晉之第一眼瞧見了他手上的佩劍,再一看他冷峻的臉,立刻想到了在此處平匪的並肩王,飛身下馬:“下官拜見王爺。”
蕭霖不認識謝晉之,他離京的時候,謝晉之還山水不顯。
“何人。”他沉聲問。
當著一眾屬下的麵,謝晉之有些尷尬。
然到了蕭霖這個地位,本就沒必要特地討好誰。謝晉之微笑,語氣多了分不卑不亢:“下官在禮部當差,剛被聖上點為右侍郎。”
禮部新上任的右侍郎,他這樣說,蕭霖便知道了。
因為牽扯到了些許齷齪事,他臉色更冷:“禮部右侍郎,怎有閑情逸致來這荒山野嶺。”
謝晉之聽說過蕭霖與薑家有交情,怕並肩王多管閑事,他不好明說,隻說是“有差事”。
蕭霖果然不再問,大手一揮,示意他該幹嘛幹嘛去。
蕭霖從謝晉之眼前走過,謝晉之這才注意到,並肩王身邊還跟著一個農家女。
察覺到謝晉之在看她,薑淮姻幾乎是死死挽著蕭霖的胳膊。
對她而言,這堅硬的身體好像一根救命麻繩,唯一能救她出深淵的麻繩。
蕭霖先扶她上了馬,而後自己才翻身上來。
一男一女共乘一匹,姿勢難免親密。
薑淮姻的心跳個不停,蕭霖幾乎是以半抱的姿勢擁著她,他衣袍寬大,像一座山,徹底阻斷了謝晉之投過來的視線。
見不到女人的臉,謝晉之索性不看了。
他本來也是奇怪,聽聞這位爺不近女色,怎麼傳聞甚虛。
他見蕭霖身上染了血,識時務地也上了馬,說得很認真:“王爺有傷,請允許下官護送您回軍營。”
謝晉之帶了二三十個人出來,自以為麵對劫匪這批人手是夠的。熟不知他的人馬在蕭霖眼裏和弱雞沒什麼區別。
“隨你。”蕭霖說。
他拉著韁繩,輕聲一喝,駿馬率先絕塵而去。
碰上並肩王的機會千載難逢,謝晉之不可能錯過。滿朝都知道皇上對並肩王出奇信任,齊王若想站穩腳跟,非得到他的支持不可。
但同時,謝晉之也不願放棄即將到手的獵物。
他吩咐幾個心腹留下,繼續搜尋薑淮姻的蹤跡,自己則帶著其他人迅速追了上去。
兩旁是鬱鬱蔥蔥的灌木,蕭霖的馬在小道上一顛一顛地,跑得急促。
活了兩世,這還是薑淮姻第一次騎馬。
她從前是大家閨秀,父親乃孔門門生,自然不會喜歡女兒家舞刀弄棒。再後來,她被謝晉之當玩物一樣養著,睜眼閉眼都是他,走過最遠的地方便是謝府的大門,更遑論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