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影像播放結束,白石一時有些唏噓。
沒法評判誰該死誰不該死;沒法評判鬼孩最開始是不是不應該出生;也沒法評判,它短暫的一生值不值得被同情。
殺它肯定沒錯。隻要是怪物,就應該被殺死。
白石收起幽熒圖錄,正準備離開房間,忽然想起了剛才畫麵裏的一個細節。
美術老師最後一次從外麵回來時,手裏好像在把玩著一個黑白色小球。
之所以會回想起來,是因為那被他拿在手中,不斷扔起來又接住的精致小球,和川村千裏最後具現出來的窺秘之眼,非常相像。
難道說,他最後失手打死孩子,並不完全是因為喝醉,還有其他的因素在裏麵?
包括鬼孩的產生,也有其他的因素?
白石正準備去臥室檢查一下,忽然就感覺到了一陣困意襲來。
不過,大腿側麵傳來的清涼,以及腕表上特殊的波動,讓他迅速清醒了過來。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配方。這是二小隊的人趕來了嗎?白石看向了門口。
房間的大門被再次擰開,山口陽一戒備的走了進來。
他這次的位置,距離白石的公寓並不遠,一路飛速趕了過來,都沒有來得及去看腕表上的信息,隻是注意到白石發現了一隻鬼孩。
一路上,他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念頭:
鬼孩,這可是擅長近戰的怪物啊!
新的小隊長遇到鬼孩,怕是要死了吧?
不不不,他肯定有隱藏的能力,他肯定會活下來!
山口陽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糾結,他就是下意識的想飛快的趕到現場。
不管結局如何,是見證白石的強大也好,還是趕來為他第一個收屍也好,山口陽一都想再多參與一點。
他的潛意識告訴他,新的小隊長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大大咧咧,瘦弱高中生的外表下,反而非常危險。
他既想加深對白石的了解,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恐懼。
各種心思並沒有影響他的戰鬥素養,“入夢術”發動之後,山口陽一拿好武器打開了房門。
然後他就看見白石提著大錘看著他,腳下是鬼孩的屍體。
強大,那淡定的身影背後,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山口陽一瞅了一下被鬼孩撕碎的木門,看了看它已經進化出來的鋒利刃爪,再掃視了一圈被鬼孩波及到後,斷麵光華的金屬切口,暗自舔了舔嘴唇。
他得出一個結論:自己開啟“夜行”之後,麵對鬼孩也會非常危險!
那白石這個靈力才一百多點的治療型小隊長,究竟是怎麼幹掉它,還能保持毫發無損的?
山口陽一不敢再想,將自己其他的心思飛快的收了起來。
他迅速換上笑容和白石打了個招呼,簡單拍攝了一下現場,然後開始安排善後事宜。
其他人雖然通過腕表看到山口陽一趕到了現場,但此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那鬼孩是遇到什麼天敵了嗎?為什麼就象征性的衝了一下,就那麼趴在地上等著被砸爛腦袋了?
你是個怪物啊,你是個以近戰凶殘聞名的怪物啊,能不能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