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認認真真地跟她說話。
蕭瑾瑜見他這副模樣,早把之前的懷疑丟到了一邊,聽他說得如此認真,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齊溫平張嘴還有話說,但是一看她這副要哭的模樣,竟是閉上嘴,稀奇的瞧上幾眼。
哎喲嗬,真是林子大了之啥鳥都有,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有人給他在觀世音菩薩麵前美言了吧。
他齊衡齊四郎,竟然有朝一日也看到蕭瑾瑜哭啦!
他一驚奇,還抬起手指摸了一下她的眼角,一滴淚珠落在指腹上,滾燙又晶瑩。
他實在太過好奇,放進嘴裏吮了一下。
“你的眼淚竟然也是鹹的?”他還很詫異地說了一句。
這回輪到蕭瑾瑜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了,反問道:“不然呢?”
齊溫平沒吭聲,他以前住在燕北王府,跟蕭瑾瑜過招的時候,她當著他的麵兒,哪怕輸了也從來沒哭過,所以他偶爾會惡劣的想,蕭瑾瑜的眼淚一定是十八層地獄的滋味兒。
嚐一下,就等於落一次十八層地獄。
齊溫平笑了笑,在這種緊張的隨時都有可能掉腦袋的時候,他竟然隻想笑,有一種釋懷的爽快。
瞧,兒時視作洪水猛獸的蕭瑾瑜,其實也是個可愛的姑娘,是不是?
“乖乖待在這裏,相信我。王府侍衛應該很快能找到這裏來,我們望京見!”
他想起了此時的處境,語速再次加快地叮囑了幾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彎下腰湊到她耳邊,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珠道:“還有,卿卿,別恨我!”
男人最後幾個字,輕聲的呢喃,像是要把人的骨頭都酥化了。
可是他說出來的這句話,卻讓蕭瑾瑜摸不著頭腦,為何會恨他,擔心他還來不及啊。
還有什麼望京見?明明應該是王府見啊,皇上對他們親事的聖旨還沒下來呢!
她有好多的話想問,他已然像一陣風一般衝出去,並且將山洞的洞口再次堵住,還用一些碎木頭遮住,讓人誤以為這裏隻是一出荒廢的地方。
緊接著他轉身便走,眼眸裏的溫柔繾綣退得一幹二淨,轉而變得陰沉冷漠。
他特地在另一條道上留下幾道血跡,轉至一處離山洞較遠的山頭,站定。
手放在嘴上吹了個怪異調子的口哨,很快就有“沙沙“聲傳來,幾道身影飛速落入樹後藏好。
齊溫平垂了垂眼瞼,像是沒看見一般,整理了一下衣裳,牽扯到背後的傷處,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果然英雄救美這計劃,並不是那麼好實施的。
片刻,近十個黑衣人追了上來,刀光劍影直逼他的咽喉。
他瀟灑地挑起往後仰,做了個後空翻,平安落地。
那些黑衣人沒能再對他發起第二波進攻,就被樹後竄出來的人一一斬於刀下,成了刀下亡魂。
“公子,留了個活口。”其中一人低沉的開口。
他的腳邊躺著一個近乎癱瘓的黑衣人,全身骨頭被拉錯位,就連下巴骨都被卸了,免得他們咬舌自盡,空有一顆自殺的心,卻無力實施。
“不需要,給他一個痛快吧!”齊溫平連個眼神都欠奉,抬腳往一旁的轎子走。
“你走運了,我們公子今兒心情好,記得下輩子替他立長生牌位!”英武大漢踢了踢黑衣人的身體,嗤笑了一聲,手一揮就把他的頭顱割了下來。
齊溫平的步子走的有些緩慢,本來想留給屬下們一道英氣逼人的背影,無聲的告訴他們,哪怕他離開一個多月,依然是英勇不凡的老大。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非常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