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你要在這裏備戰一個多月?”
“好像也可以這麼理解這麼起來,原來我才是團隊裏最努力的人啊,居然把所有的時間都點在了備戰上。”科執光點著頭,若有所思地吹著自己。
“啊呸!”
“那晴島你呢,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名將戰?”
晴島鹿哼了一聲,將腦袋撐在了扶手邊:“名將戰的話,我就算了,這個不玩。”
“頭銜戰你也鴿?”
“我下不慣快棋,這個比賽就象征性打打吧,到時候我一輪遊了,你可千萬別笑。”晴島鹿耷拉著腦袋。
白夢在一旁微笑而道:“沒事,就算晴島姐你第一輪就出局了,我也會銘記你出局的那局棋譜的,並保證我們社團絕大多數人都能將其背誦到滾瓜爛熟。”
“呸呸呸,呸呸呸!”
快棋對於晴島鹿來確實是難為她了,遙想科執光還隻有剛踏入職業門檻實力的時候,都成功用一盤10秒快棋賽把她給灑石灰了,現在如果再來一盤快棋賽,科執光不定能把她打到貼目。
起快棋賽的話,這其實也是越川龍己的強項,雖然他現在的頭銜是龍座,但他也曾有一段時間同時持有名將和龍座雙頭銜,相當風光。
關於他的棋譜,科執光事後當然也是認真研究過,能夠從他的落子之間感受到無與倫比的瘋狂與張力。
他的強項,是棄子。
他經常敢在棋局裏棄掉其他高手不敢棄掉的棋,別人有屠龍名局,他也有棄龍名局,通過棄掉一條六十目的巨龍,來換取整張棋盤無死角的厚壁。
在這局棋中,他棄龍的舉措可謂驚為人,解在現場都是聲音打著顫在解,覺得這種行為充滿了不可理喻。
然而越川龍己本人自從決定棄龍的那一刻起,緊鎖深思的眉宇就轉向了期待式的笑意,最後變得狂浪了起來。
但他好歹沒笑出聲,不然的話早就被保安架出去了,在棋界,再厲害的棋手打不過保安。
那局最後的結果是他的大勝,贏下的一刻,他終於開始按捺不住麵頰,笑出了聲,把對手嚇出了陰影,過了幾個月才把狀態緩回來。
越川龍己的每一局幾乎都是這樣,前半段愁眉苦思,後半段棄子之後,笑容就愈發克製不住,最終在獲勝的那一刻爆發出來,因此業內也盛傳本屆龍座很危險的法。
人如其棋,將棄子這種瘋狂又華麗的手段玩弄到極致的人,在生活中也必然是個危險十足的人,唯有惡龍才足以形容此人。
還有五個月,就又是屠龍季節了。
如是想著的科執光沉沉抽了口濁氣,鬆開了緊繃的手背,而後回歸慵懶的現實。
現在名將戰都沒過,就考慮龍座戰,委實有些過早了。
而且現在是重要的假期。
行駛了差不多半個時之後,初登車的興奮也冷卻了下來,整輛車廂的人也開始進入到了應有的狀態,要麼開始打瞌睡,要麼開始玩紙牌,輕微的搖晃和輕微的聲音給人一種搖籃般的催眠效應。
從東京開往劄幌,大概需要六個時,期間還涉及到轉車,對於日本這麼大點的地方來,可謂長途旅行。
駛出東京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田野和山丘在窗外起伏,變得像是日式特有的奇幻動畫,仿佛隨時會有龍貓的巴士從森林裏衝出來。
但這樣的景色很快消失,因為已經駛入了下一座城市,來到下一個月台。
晴島鹿已經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水城一直在盯著窗外的景色神遊,少宮和白夢則各自架起了一本學科類書籍,還在紙上打起了草稿。
但很快,富士山的出現,又重新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還把晴島鹿的呼嚕泡刺破了。
視野的盡頭聳立著一座雪白巍峨的山峰,像是座充滿了朝聖意義的聖山。
據每個日本人一生中都要來看一次富士山,一個人在漫不經心打電話的時候,也很有可能是一手拿電話,另一隻手無聊地在半空描繪富士山,旅途中看到它在窗外晃過,也得哦哦兩聲,以示敬意。
“哦哦,是富士山哦,斯國一斯國一。”科執光很有禮節地入鄉隨俗。
“再怎麼棒讀也得有個限度吧!”
“嘛,開個玩笑,我們還是來點輕鬆的愉快的消磨時間環節吧。”科執光將一副早就準備好的撲克從兜裏摸了出來,拍在了桌麵上。
這種時候,當然得愉快地打鬥地主才行嘛。
就這樣,新幹線在地圖上高速奔駛向北方,氣溫也越來越低。
穿過一片隧道,從另一邊出來之後,周圍的景色一瞬切換,從深綠直接變成了白色,像是駛入了其它文藝作品中的世界。
雪,就這麼下了起來。